第196章 松树(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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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昨天的话向你道歉,祈夏。”
茂盛清凉的树林在阳光下散发出松脂的清香,闻人清和站在泳池对面的树荫下,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对方正在仰视他们面前一棵粗壮高耸的老松树。
听见闻人清和的道歉,她的视线自然落到男人沉稳严正的脸上,转而心领神会:“闻人先生,你说的没错。”
花祈夏脑海中盘旋着他昨天在船舱里的叮嘱:“胜南学姐在她的专业上倾注心血,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我相信将来她有一天会成为这个机密领域年轻一代的权威——所以D国皇室不会、也没权利争取她。”
“白鸥学姐为了追求自已的梦想,早早退出了活动,她追逐梦想的决心和勇气帮助她规避了这场风波。”
花祈夏重新抬起头,看着厚厚叠叠的松针树冠,“还有陈聆枫学姐……”
燥热的风吹拂花祈夏的T恤,灌进大股大股草木味的空气,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和牛仔裤,与衣冠楚楚的闻人清和并排而立,宛如他们面前高大雄伟的树,和树下随风摇摆的青草——
“谁最好拿捏,一眼就看得出来。”花祈夏自嘲道。
她扭过头,视野里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泳池:“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这里烧烤呢……”
听见女孩怅然的低喃,闻人清和心头一动,他再次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花祈夏。
从她真实怀念又遗憾的神情里,闻人清和将那些无谓的安慰压回腹中,出于既定的责任感和义务,他的心中划过一抹反思:现在的局面,对这个女孩来说,是不是过于苛刻与残忍了些?
但这已经是他们能为她争取到最好的情况了。
“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闻人清和问。
花祈夏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对方没有先喊她的名字,又或许是眼下在这座广袤的庄园里,她熟悉的人只有一个闻人清和。
所以在这一刻,比起以往对他的尊重敬佩,花祈夏的心态和语气都潜意识地偏移,将他由前辈看作是更紧密的朋友,她说出口的话也少了一份诚惶诚恐的客气。
甚至和昨晚的闻人清和一样,微微尖锐:“闻人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可能……没办法成功。”
闻人清和沉默下来,少顷,说:“抱歉。”
“其实在第四轮匹配开始之前,我已经开始准备,更认真,更清楚全面地去体验‘LolotoLolo’这个活动了。”
花祈夏没有反驳闻人清和,而是回头望向那泳池边的石台。
曾有人在那里燃起旺盛的炭火,挥洒鲜香麻辣的调料后又毫不吝啬地挥洒大笑与汗水,那些被藏匿在火焰与阳光里隐晦又大胆的温柔……在花祈夏终于后知后觉地看见时——
那家伙不见了。
他替她掀开了花祈夏书柜上一本尘封多年的书,当她终于做好开始阅读的准备时,却又落入了这一场冰冷的闭环里。
在明了地看清自已的爱欲之前——她先看见了“LolotoLolo”的陷阱。
“我原本想着,在接下来的活动里,我要开始……好好明确自已的感情,认真思考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通过和不同人的接触,我能知道究竟需要一个怎样的人陪我度过未来的时光。”
花祈夏不想对这种造化弄人的遗憾抒发太多感慨,但闻人清和依然能从她的眉眼间捕捉到女孩的耿耿于怀。
他无法站在她的角度感同身受,但认真道:“祈夏,我们会帮你的。”
“嗯……给大家添麻烦了。”
花祈夏将前所未有的诚恳和感激凝聚在舌尖,在话音出口时齿关微微发苦,接着似乎为了遮掩些什么,她再次仰起脖子去看那冠树梢上的绿针。
“平凡、普通,虽然我没有聆枫学姐她们那样非同寻常的特质,但其实我还是相信,总有一些我做得到,而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会像她们的特质一样,来帮我规避这一场风波。”
她眸光闪烁,当阳光迅速晒干里面的水色后,花祈夏侧头朝闻人清和扬了扬嘴角,“你相信吗闻人先生?”
看着花祈夏灵动的眼睛,闻人清和却没能立时点头。
他相信吗。
说实在话,他不太相信。
这个女孩太容易被看透了。
她身上特质清晰地展现在每个人的眼里,从第一眼就能被看穿。
而睿智的男人也早早看得出,活动里那些人为什么被她吸引,可是那些特质都不带刺,在危险真正来临时都不能组就保护她的铠甲。
闻人清和不是一个以偏概全的人,但多年沉淀的阅历与深镌在骨血里的精英教育,使得他在看花祈夏时——会欣赏她真诚与单纯却不会动容。
在这个交易与命令不需要以良善为前提的上位圈,权力与资源高过道德和公正。
他们不需要任何理性的谈判和秩序,只需要压倒性的资本和无法企及的高度,才能够获得自由——女孩的真挚和理想化,在闻人清和的眼里,确实只像连湖水都掀不起的微风,没有力量。
更何况她又不如他们这些人,亲情缘浅,自担风险,她背后的靠山在危险到来时只会成为女孩的软肋,或者说他们互为对方的软肋,又怎么做得到无坚不摧呢?
不过这些“现实”的冷水,闻人清和不准备现在就泼给花祈夏,所以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挑起眉梢,略带好奇地反问:“比如?”
“比如——”
花祈夏想了想,忽然看向眼前的松树,接着向闻人清和投去富有深意的一眼:“闻人先生,你知道——你的那张金色信封,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闻人清和眼底闪过一丝怔忪,作为游戏的决策方,他只审阅游戏效果,不在意过程。
没等他开口,女孩已经蹲下身两三下脱掉了白色的板鞋,她赤着脚踩过绵软的绿色草坪,耳边的碎发被林间穿梭的凉风掀起。
花祈夏走到那棵铺洒了一地凉荫的老松树下,在闻人清和讶异的眼神中,抬手抓住了它几乎垂压到地上的第一根枝杈,然后脚踝绷出两弯月牙似的阴影,轻轻一发力,踩上了第二根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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