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心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1/2)
第34章疑心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以往萧韫起夜,都是披件外衣就走,如今怎的还要专门换条裤子?由此看来,这必定不是寻常起夜。
虽说目前她和萧韫的关系进了一步,但她心底总还是留有一分警惕的。
于是她佯装熟睡,待萧韫出了门,方才披衣跟了上去。
萧韫抱着团成一团的亵裤,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处院墙下,掏出火折子点亮,递到亵裤上点燃。
许妙仪从树干后探出头来,只能瞧见萧韫是在烧什么东西,心下疑惑更甚:他在烧什么?又为什么要大半夜偷偷烧呢?莫非是纸钱?可是他母兄的忌辰不是才过吗?
眼见火光黯淡下去,许妙仪敛起思绪,转过身准备回房,不料竟踢到了一粒小石子。
“谁?!”萧韫敏锐地捕捉了这点轻微的动静,心下大惊。他快速将火折子丢到布料上,紧接着起身朝着声源方向甩出两枚飞镖。
许妙仪灵活躲过飞镖,向黑暗中夺路而逃。
萧韫生怕这是敌人派来监视他的,于是拔腿就追。然而他重伤未愈,终究是没能追上,只能咬牙暗恨。
许妙仪先一步回到房中,立即躺下装睡。她的一颗心尚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便听见了开门的响动。后又有足音响起,愈来愈近,最终停在了她床前。
许妙仪心弦紧绷,但萧韫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站着。半晌,她听见萧韫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
若说许妙仪原先还只是狐疑,此刻她无比确信,萧韫这厮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可是如今他们的利益相关得分外紧密,他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许妙仪想不明白。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她很久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不安感了。
*
大堂富丽堂皇,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蓝钰捧着一个锦盒,面带微笑地跨过残肢断臂,缓步走向缩在主位上的蓝远宏。
蓝远宏哆哆嗦嗦的,苍老的眼中盛满恐惧,声音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蓝钰在蓝远宏跟前站定,语气乖顺恭敬:“自然是给您祝寿啊,父亲大人。”说着,她递出盒子。
蓝远宏眼中划过一抹警惕,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他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圆睁双目,颤抖着手从中捧出一个人头,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蓝钰欣赏着父亲的表情,笑意中透出一丝残忍:“父亲觉得女儿的寿礼如何?喜欢吗?”
蓝远宏不接话,蓝钰继续火上浇油:“你知道吗?蓝熠被我围困之时,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跪地求饶、摇尾乞怜……”
“你!你这逆子!”蓝远宏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目狠狠瞪向蓝钰,咬牙切齿道,“他是你的同胞兄长,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蓝钰冷笑一声,道:“我们空有血脉相连,却无半分手足情谊,蓝熠同样想杀了我——这可都是拜您所赐啊父亲。”
蓝远宏的气焰瞬间短了一大截,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父亲,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哪一方面,我都比蓝熠出色。”蓝钰幽幽道,眸中恨意滔天,“可你却认为,女儿是没有用的,于是处处偏心蓝熠,甚至还引导他去打压我,以此获得成长——在你眼中,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一块磨刀石!!!”
蓝远宏咽了口口水,眼神闪躲,躯体颤抖的幅度愈发大了。
蓝钰忽而又笑了出来,张开双臂后退两步,转了个圈,朗声道:“您看,你错了吧?如今,我才是胜利者!”
她的笑声回荡在这空荡血腥的屋宇中,有如鬼魅般渗人。
蓝远宏抱紧了儿子的头颅,紧闭双眼。
蓝钰止住笑声,温柔地对蓝远宏道:“父亲,您已经老了,该让位了。您不是最爱你的儿子了吗?那您就下去陪他吧,免得他一个人孤单……”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袖中抽出匕首。
蓝远宏浑身一震,连忙甩开蓝熠的人头,扑到蓝钰脚边,苦苦哀求道:“阿钰,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还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吃饭,我就时常给你买零嘴……”
蓝钰恍然未闻,噙着一丝阴狠的笑意,高高举起匕首——
倏地,画面一转。
“你杀了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反剪双手、被迫跪在地上的蓝熠恶狠狠地说。
蓝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那老东西很快也会下去陪你的。”
蓝熠浑身一抖,震惊道:“你、你怎么敢弑父?!”
蓝钰嗤笑:“他能杀女,我就不能弑父?什么道理?”
蓝熠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又道:“你、你难道就不怕我的下属报复吗?”
“不劳兄长操心,我早就打算好了——”蓝钰说着,缓缓拍了两下手。
包围圈散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蓝远宏,一个是蓝熠。
蓝熠目瞪口呆。
“他们是江湖上最好的易容师。从今天起,他们将会取代你们,帮助我一步一步,名正言顺地成为蓝家的主人。”蓝钰慢条斯理地道。
蓝熠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砝码,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哀声辩解道:“阿钰,我不是真的想杀了你啊!我只是想让你乖乖听话!我……”
“是么。”蓝钰神色冷淡。
“是啊,而且……而且我是被人引诱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危急关头,蓝熠的脑子转得比平时快了许多,“是一个女人主动找上门来,说要跟我合作!对,是她想要挑拨我们!”
“哦?”蓝钰“嗬嗬嗬”地笑了起来,缓缓抽出大刀,“那我还得谢谢那人,给了我动手的决心……我会揪出挑拨我们的人,你就安心地去吧。”
不待蓝熠再分说什么,蓝钰便手起刀落。银光一闪,蓝熠人头落地,鲜血溅了蓝钰满脸。
她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面上血,弯腰抱起蓝熠的人头,像是在欣赏战利品。
蓝熠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临死前的惊恐。
蓝钰眸中的兴奋渐渐褪去,转而化为一片淡漠,隐隐夹杂着一点悲哀。她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为蓝钰擦净面上的血污。
良久,蓝钰轻轻喟叹一声,道:“兄长啊兄长,早日今日,何必当初……”
……
蓝钰自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近来,她总能梦到杀死父兄的场景。
如此频繁入梦,是想向她索命吗?
蓝钰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活着都斗不过她,死了还能拿她怎样?
*
萧韫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翌日起床时,他意外发现对面的许妙仪也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登时心头一颤,脑海中涌出许多可怕的猜想:她昨夜不会瞧见他出门了吧?跟踪他的那个神秘人不会就是她吧?
萧韫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问:“许兄昨夜怎的没睡好?”
“做了个噩梦罢了,”许妙仪皮笑肉不笑,“萧兄呢?你为何没睡好?”
萧韫搪塞道:“我也做了个噩梦。”
“你梦到什么了?”许妙仪状似随意地追问。
萧韫干笑两声,道:“也没什么,现在都有些记不清了。”
许妙仪没再追问,只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许妙仪对萧韫戒心已起,不愿打草惊蛇,故而装作若无其事,像往常一样和萧韫相处,同时暗中寻找答案。
这一天下来,许妙仪发现,萧韫对她疏离了许多。他不但刻意避免和她的肢体接触,主动发起的谈话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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