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忍着[上章结尾新增4k] 他解开她胸……(2/2)
沈可鹊的胸口剧烈起伏,斜睨楚宴的眼神烧起了火:“楚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需要你的施舍?”
她转身就要走:“这个代言我不接也罢……”
楚宴不动声色地擡手,精准扣住沈可鹊的手腕。
任她用力挣扎,他岿然不动半分。
“过错方是他们,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沈可鹊稍有愣神,被他牵着手腕带到了拍摄地的中央。
与巴黎几乎一致的置景,全黑幕布,一束灯光投下,零星一把高脚椅;唯一不同的是眼前人变成了楚宴。
他欺身压下,单手撑在她身边。
她本应反抗的,却溺在了楚宴眼底墨色,挣脱不开。
楚宴擡手,拇指指腹染了柿红,食指曲起,抵住她的下颌,指骨压下,红釉落在唇珠。
唇釉淡淡的果香霎时在二人之间弥开。
沈可鹊卷翘的眼睫轻颤,直迎着楚宴的眸光。光束投在他的傲人的鼻骨,眉眼深邃,晦暗不明。
她看向楚宴的唇,不禁回味温软触感。
没由头地想起剧本里的那句,人潮汹涌,只有他是唯一的男主角。
导演一声令下。沈可鹊的手搭在楚宴的肩头,将他推开。
“没、没想到,楚总对拍广告也、也感兴趣。”
言语里的磕绊已经将她的慌乱心迹暴露无疑,但好在楚宴并未深究。
他只是伸手,将她微乱的发丝顺至而后,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说好要为夫人撑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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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拍摄,楚宴是立刻离开了。沈可鹊独自留在化妆间,心头止不住地烦乱。
说不清是因为仗着楚宴才顺利保住代言的无力感,还是他与她之间忽远忽近、难以界定的划分线。
她抓起一旁的手机,给祝今敲去消息:【祝总监在忙?】
工作日的白天,对面倒是出乎意料地秒回。
【忙不仅忙着生气还快气疯了】
这个时间点,不用问都知道是为工作的事。
祝今事业心极强、不服输又有干劲,是几乎所有豪门父辈都会喜欢的那种孩子,除了她父母。
所以沈可鹊常叹缘分无常,要是祝今能投胎在程家那样的家庭,一定比现在幸福千百倍。
她反手拨了视频邀请过去,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接听。
祝今从工位上起身,找了个最近的茶水间,沏了杯茶水。
沈可鹊的愁容过分明显,祝今一眼看透:“怎么,沈大小姐也有烦心事?”
“嗯……”
沈可鹊从海亚回来时,两人就张罗着聚会,各自都忙,到今天也没碰上面。
但最近各自近况早就在微信上互聊过,彼此因什么烦扰,都心知肚明的。
“上次说的汤泉……”
祝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走起,定位发来,我去接你。”
祝今是她们公司费尽心思外来的高精人才,特批她可以弹性办公,几乎不被公司的管理条例约束。
但她还是遵流程地给上级发起了申假的OA,不等审批结果,她直接挎上背包,大摇大摆地走出公司大门。
接上沈可鹊后,两人直奔南浔汤泉会所。
在前台报了程绪的名号,直接升级到最顶级的黑卡服务。
沈可鹊啧舌:“有公子哥的大腿可抱,就是好啊。”
祝今赞同地点头:“还算这小子有点用。”
南浔汤泉会所是会员制,靠消费的次数才能提升会员等级,重金买不来、走后门更是无路,所以这张黑卡的含金量尤其的高。
两人就是奔着舒缓心情而来,一进会所,就把能点的SPA、按摩等各式各样的享受项目点了个遍。
远在庆北采风的程绪,眼睁睁地看着手机里扣费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忍无可忍地在群里咆哮:【你们两个有工资拿的人霍霍我一个无业游民合适吗合适吗】
无人在意程公子的破防。
沈可鹊和祝今已然陶醉于盐浴带来的舒心,细微的颗粒细磨肌肤,蒸腾的水汽将脸颊烘得温热。
“你别说,靠结婚摆脱沈哥,这招真挺高明。”祝今翻了个身子。
要是以前,她和沈可鹊来这种休闲场所,总要有几个身材魁梧的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两人周围,每次都要多花些力气才能甩掉。
“……我哥,”沈可鹊嗓子发涩,“有女朋友了。”
“啊?”祝今猛地坐直身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沈哥不是喜……”
“别瞎说。”沈可鹊打断她。
祝今在嘴前比划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她举起高脚杯,“祝你解脱,自由万岁。”
沈可鹊唇角弯起来,远远地与她碰杯:“自由万岁。”
至少她能真正意义上无拘束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在尤勒斯秀场的照片传回国内,当时细链缠住脚踝的意外,却被解读出了深意,在热搜榜上掀起讨论潮。
尤其是沈可鹊最后的定格动作,奋力挣开细链,犹如被社会条框约束的女性挣脱牢锢,水晶碎片割伤她的皮肤,血液从伤痕渗出,蜿蜒向下,她却熟视无睹,眸光依旧毅决。
镜头定格,也被发布在海外的新闻刊,外媒美赞“东方血珍珠”。
大方地接受全世界的注视。这是从前沈青长干涉她通告选择时,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得不说,她很享受。
转念想起楚宴,沈可鹊心跳滞了一半拍。
贸然和他联姻,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她难免恍惚。
“我……选对了吗?”
祝今没出声,沈可鹊去看她,她已经酣然入梦。
她眼底的乌青明显,一看就是昨晚熬了大夜。沈可鹊自然不打扰,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拎着毯子为她披上。
第二天,两人在房间睡到自然醒,太阳已高悬空中。
睡了快十二个小时,祝今的状态完全缓了回来,叫酒店侍者送来一柜的泳衣,张罗着沈可鹊。
“快快快,去泡温泉!”
祝今将沈可鹊从榻榻米上拉起来:“快快快,我想这口想好久了!”
沈可鹊选了件白色吊带泳衣,侧腰及后背大段裸露,裙摆刚没大腿根,尽显曼妙曲线,腰线绕了条白纱裙带,在腰后系了个蝴蝶结,欲盖弥彰的纯欲风。
祝今则选了件纯黑连体泳衣,风格截然不同。
在祝今的推搡下,两人步入汤泉区域。
南浔主打私汤,用青蓝扎染绸缎,将温池相隔,柔和水汽弥在空中。两人被礼仪小姐引向黑卡VIP区,横穿连廊时,沈可鹊好似在竹帘后见到一抹眼熟的身影。
她眉头轻蹙,现在是工作时间,楚宴不会出现在这。
她摇了摇头,都怪这个男人最近太过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才让她产生幻觉。
祝今看她神色不对,关心道:“鹊鹊,你没事吧?”
沈可鹊解开浴袍带子,伸脚探入温泉,酥热瞬间将她围住。
“没事啊,”她拉着祝今的手腕,“快下来享受。”
天赐氛围,正合适闺蜜聊心里话。
祝今片刻忍不了:“新婚快乐啊,楚太太”
换来沈可鹊睨了一眼后,她才乖乖噤声。
沈可鹊立马反击:“你比我先快乐半个月,也恭喜谢太太。”
祝今撇了撇嘴。
“我情况和你可不一样,谢昭洲和我扯了证之后直接跑美国去了,猴年马月才会回来呢,”祝今认真分析,“你和楚宴都在京临,这擡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开玩笑道:“别被男□□惑了哟。”
沈可鹊红着脸朝她泼了捧水。
水花激起只稍打湿祝今额前碎发,她笑得更明媚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楚宴这名号在京临可不是寻常人,我给你发的那些帖子你看了没啊,常人可都不敢接近他。”
祝今好心提醒着自家闺蜜。
“就你之前提的那个时月,最近资源巨差,听说根本没有导演敢找她拍戏了,说不定就是楚氏介入的结果。”
温泉水没过胸口,沈可鹊有些觉闷,她咽了咽嗓子。
祝今问她:“鹊鹊,你真不怕啊?”
“我诶,堂堂沈家大小姐,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沈可鹊贪玩地将手掌拍在水面,霎时泛开一圈涟漪,水花碎溅,“区区商业联姻,我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水汽将她明亮的眼眸润湿,像是迷蒙了层淡雾。
“我又不可能喜欢上他。”她目光悬在半空,良久后轻咬了下唇。
她和祝今不知道的是,缦纱帐后,有人恰好途径。
在沈可鹊的这句话里,黯下眸光,唇紧抿成短线,喉结上下滚动,而后迈步离开。
祝今想到什么,突然严肃地看着沈可鹊:“你、你你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一夜情对象吧?”
沈可鹊微怔,羞涩地点了下脑袋。
“他总在我梦里出现,可我看不清他的脸。”
“鹊鹊,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祝今也没什么感情经验,只能拿着网上的理论来游说,“那不一定是喜欢,可能是荷尔蒙、多巴胺或者任何什么生物激素,也可能单纯是你过度美化了那段记忆。”
祝今说得对。
就像她对沈青长,是习以为常的占有,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却仍在他突然告离的时候,激起强烈的不舍。
人的情感,太过冗杂,错织如麻,哪能轻易被厘清。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沈可鹊突然想起楚宴曾说过的话,她亮着眸子,斩钉截铁道:“但不得不承认,我忘不了……那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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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祝今便被一个工作急call叫走,沈可鹊一个人又去蒸了会儿桑拿,便觉索然无味,拿浴袍裹上身子,往回酒店房间的方向走。
她进洗漱间,简单地用清水抹了把脸,就听到外面有声音。
“怎么啦,是不是又落东西了!”
沈可鹊连忙小跑出来,想数落祝今粗心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撞进了楚宴一双冷如寒霜的眼睛。
她嘴唇微张:“……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泳衣沾了水,紧贴她的身体曲线,白皙的皮肤经高温泛了桃花般的粉红,沈可鹊浑然不知。
她还沉浸在在这见到楚宴的惊诧中。
所以刚刚连廊看到的身影,不是错觉。
“前台领我过来的。”
楚宴声音有些发沉,眉宇笼着阴云,他双指间夹着一张黑底烫金房卡。
他转身,微颔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弄混了,多有打扰。”
沈可鹊心中疑惑这么大的温泉酒店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没表现出来;她随意地应了一声,折回进了洗漱间。
身上的泳衣布料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汲着她的体温,让沈可鹊很难受。
这种泳裙款式其实也是美丽刑具,为了塑性,将人的躯体束得很紧。
加上有刚刚水的压力,沈可鹊胸骨处隐隐作痛。她迫不及待想把泳衣换下。
她松开腰间的蝴蝶结,轻纱散落,掠裹腹部肌肤阵阵痒意。
烦躁加剧,沈可鹊的眉心蹙得更深。
洗漱间的门被轻叩三声,不缓不急。
紧着是楚宴低磁嗓音传来:“你……头疼好些了吗?”
沈可鹊正忙着解身后泳衣的卡扣,却好像被发丝缠住,几番尝试都无解。
“早就好了。”她没什么心思在与楚宴的对话上。
门外的声音没再继续。
沈可鹊背过身,镜子中她的后背已经被她解扣的动作惹出几道红痕,与她白皙的肤色相衬,更显触目惊心。
她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猛地一甩手,又砸到了大理石台。
没忍住,沈可鹊吃痛地叫出声。
门侧又传来一声叩响,楚宴语速快了些:“怎么了?”
沈可鹊揉着手指,努力装作无事发生:“没、没事。”
她想了想,拉开门,对上楚宴的眼睛。
“你刚刚怎么没走?”
“我……”他视线微耷,往沈可鹊的脚踝处递,“伤口碰了水,记得消炎。”
“好。”
有求于人,沈可鹊点头,显得乖巧无比。
她忽扇着睫毛:“楚宴,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
沈可鹊双手撑着台沿,洁白后脊正对楚宴。
镜里,她能看见男人低垂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唇依旧紧抿作线。
她能想象到,他修长冷白的指骨,落于她的蝴蝶骨间,将她的发丝从卡扣中绕出。
不同于往,楚宴的指腹是冰凉的,勾在背上的触感是极舒适的。他动作放得很轻,没扯痛她的任何一根发丝。
“哒”地一声细响,胸前的束缚松下,仍有吊带系着,没有裸.露之险。终于得以大口呼吸,沈可鹊猛地一下深呼吸。
胸前两朵忽而没了锢约,像是待放含苞,在半空颤了颤。
“沈可鹊。”
沈可鹊擡眸去镜面里望他,他的头依旧深埋,额前碎发挡住了他眉眼。
她应道:“……嗯?”
“有件事,提醒你。”
沈可鹊后颈僵住。
楚宴的声线比平日低沉得多,嘶哑得宛若被野火掠过——
任她再不谙事,也听得出他的变化。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