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能 “欠着,明天还。”(1/2)
第34章我能“欠着,明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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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可鹊一挑眉,指骨轻地点在手臂侧,语气锋锐,寸步不让:“你先说——”
楚宴的目光淡地移开,没再继续展开什么,只是道。
“先进来,外面凉。”
沈可鹊随他一同走进豪华邮轮的内部,装饰风格典雅大气,空气中弥散着恰到好处的香氛,让人联想到细雨过境后的榛子果。
视线正中,是被暖光束笼着方桌吧台。
她忽而想起,宋观提过的,楚宴会调酒,好巧不巧,她喜欢看调酒,兴致迅速蔓上心头。
“听说楚总会调酒?”
沈可鹊单手支着下颌,侧身偎在吧台侧。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楚宴的关系实属微妙,他们拥抱、亲吻,甚至名字相携刻在同个红本上,却鲜少向彼此袒露真心。
娇蛮任性可以在楚宴面前毫无保留地释放,她肆无忌惮地提出各式样的要求,他也都应下。
一如现在的眼前。
冷白指骨捏着冰锥,锥尖刺入川蓝的方冰,动作利落干脆。吊灯光束下,细碎的冰晶霎时在空气中弥散而开。而他的长睫纷绕,投下极淡的阴影。
杯壁沿顺时针裹过海盐的一瞬,楚宴已擡左手,从檀木架上取下三支细颈瓶。龙舌兰沿着冰冻过的银匙滑入杯底,柑橘汁在即触底时被复燃翻转的雪克杯截住。
随着动作,他手背脉络稍显,在旖旎的光下,性感更甚;沈可鹊不自然地洇了洇嗓子。
摇酒器在他掌中来往翻覆,抛向空中,又稳地接住,动作精准而稳。冰块撞击声密集如雨,壶身凝起薄雾,楚宴手下微倾,淡珀色的酒液流泻,刚好漫过中央冰球。
他擡手,又将一片糖渍柠檬片落在酒面。
橘红自上而下愈发地淡,呈极好看又轻快的渐变色,杯正中悬着的一捧冰,像是方才悬而既落的红日。
沈可鹊接过,捧在掌中,细抿了一小口。
清新的橘香瞬间在唇齿间漾开,而酒精的刺激气味被掩得极好,度数大概不高,口感绵密,很合她的心意。
又好看、又好喝,沈可鹊很容易被哄好,把他昨晚欺负自己的记忆抛至脑后。
转而将视线又递回楚宴的手中,冷白修长的手如故,他新调制的一杯,是蓝绿色的,煞是梦幻。
沈可鹊握着杯子,去抵他的杯壁,清脆地落下一声响。
她盈着笑意:“酒调得不错,有名字么?”
“日晷,”楚宴指骨点在她面前的一杯,又折点在自己的杯沿,“潮汐。”
两杯不同的颜色,让人很清晰地联想到太阳与地球。
沈可鹊指尖轻颤:“……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是我的日心说。”
几天前,她因为沈青长的冷淡而闷闷不乐。
而现在,楚宴双臂撑在玻璃台面,身子微向前抵。一双狭长的眸,晦暗不明,浓重着压胁意味。
用着近乎商业谈判的语调,说着情话,是独一份的感觉。
“以后有我围着你转。”
他眉头稍擡,气音亦是闲散:“够么?”
沈可鹊被他寥寥几句时的情浓蛊住,长睫几经颤着,眸底有情愫翻涌。
末了,被她扼住,红润的唇轻轻张合:“勉强算够。”
她双臂揽上楚宴的颈,唇瓣贴近,柔软蔓开。
清新柑橘与薄荷相缠相抵,像是铺开的一张密网,将两人束住。
酒精带来的微醺感,很快上头,沈可鹊又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她拉着楚宴走到甲板上,张开双臂,吹来的海风将她的不适感带舒散了不少。
“郑小凤,是我的生母。”
楚宴的声音蓦地自沈可鹊的身边传来:“我是楚家的私生子。”
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提起他的家事,她讪讪地收回手,乖巧地并在身前。
借着皎洁月光,她的目光落在楚宴的眉眼之间。
“从我记事起,家中只有母亲的身影,她最喜欢坐在巷子口的石板凳上。”
等人。楚宴将这二字隐下。
你爸爸会来。
你爸爸会娶我进门。
这是小时候楚宴听过最多的两句,也在某段时间内,是母子二人的精神寄托。
“十一岁那年,我被接回楚家,没了和她的联系。”
沈可鹊试图在祝今给自己讲过的楚家八卦里检索这一时间节点,答案未果,她将呼吸都放得很轻,聆听他的继续。
他进了郑小凤日思夜想的那个家。
却发现一切,和母亲所述大不相同。
父亲另有妻子,两人还诞有二子,看起来恩爱有加。
有一次他找到机会钻进楚名韬的书房,问他什么时候把母亲也接过来。
其实答案他早有预料,但当楚名韬冷冷地打掉他的手,还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的时,楚宴还是红了眼眶。
“谁让你提她的?”楚名韬完全不顾自己儿子的委屈,“我希望你知道,接你回来,是因为你身体里流着一半楚家的血,仅仅如此。”
楚宴的声音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往事,他神色凝住:“自那后,我没再主动她的名字,以任何形式。”
楚名韬与梁白接他回楚家的原因也并不难想,他们需要一颗棋子,在楚家争权。
楚家人杂,各个如蛇蝎毒邪,视利如命。他们不舍让楚澈、楚澜犯险。
他,自然是不二选。
血肉生长时那些杂乱的枝,皆被大刀阔斧地砍下,从此,他是同辈长兄、楚氏太子爷,众矢之的、万箭所向。
十岁出头的少年,梗直脊背,撑起一切。每步都难,他却鲜少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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