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会像 “但我喜欢你。”(2/2)
沈可鹊淡淡地扫了眼,他车载导航里输入的目的地,声音有些不满:“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也不需要去游乐园哄我吧。”
楚宴只是专注地开车,面对沈可鹊的“不满指控”,也只是轻勾唇角,淡淡一笑。
谁知,两人刚走进游乐园的大门。
沈可鹊就将自己几分钟前的话,抛却到了脑后,双眼放光地拉楚宴钻进周边小店。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已经为两人选好了毛绒耳朵发箍。
“喏。”
沈可鹊没看楚宴,直接擡手递给他。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接,她才狐疑地看向他。
楚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稍弯了上腰,将头递到她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蓦然缩短,他英气逼人的眉眼,霎时斥满她的视野。
心跳停拍,呼吸蓦地驻停,像是有绵密而细的电流流经全身,干扰着大脑的思考。
沈可鹊擡起手,将发箍戴到他的头上。
谁能想到一贯清冷严肃的楚宴,和毛绒发箍的适配度竟出奇的高。
将他锋利的棱角,柔和了几分,整个人显得都更鲜活。
沈可鹊没出息地又心跳加速了,她转而扭头,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发箍。
是个奶茶浅色的猫耳朵——
“可爱吗?”她顺口问着楚宴。
余光里,沈可鹊看见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骗人,”她嘟起嘴,“你明明最不喜欢猫咪了。”
“但我喜欢你。”
楚宴的话,好像没经过大脑,自动便说了出来。
沈可鹊忙着编麻花辫的指尖瞬间凝住,只有心间的春水还在不停地荡漾。
“我们之前还说,要一起再去看看奶茶。”男人的声音平淡地响起。
她只觉得心尖的泛酸再也止不住。
越发地汹涌。
“不重要了。”
沈可鹊知道楚宴说这话的重点在“一起”,她也在揪着这个字眼应。
“承诺得多了,承诺着承诺着,就该忘了。”
说不出有几分报复楚宴的心思在,还是沈可鹊单纯地想将心中郁闷的心情抒发出来。
沈可鹊对园区里的高空刺激项目都乐此不疲,拉着楚宴坐了一遍又一遍。
她注意到楚宴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她有些心虚地洇了下嗓子。
“那个……你没事吧。”
好像已经习惯了楚宴处处照顾她、事事以她先,沈可鹊反过来关心楚宴的时候,总觉得有淡淡的别扭。
她戳了戳楚宴的后腰:“去吃点东西呢?”
两人到了餐厅,楚宴却几乎没吃什么。
几次动了刀叉都是帮沈可鹊将牛排中的骨剔净。
沈可鹊看着他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眼眶有些酸,借口去卫生间。
楚宴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取了两片药,顺着水下咽入腹。
转手拿起手机,联络宋观:“和那个叫邬怀的,联系得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您可以尽管放心。”
“……嗯。”
楚宴刚放下手机,沈可鹊也从拐角处回到桌前。
她唇瓣的红晕,显然是刚补好的,有几分相熟,是他昨日送给她的那支。楚宴扯起嘴角,觉得她喜欢那支的色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比任何良药都好用。
“你不吃东西的话,就走吧。”
沈可鹊没坐,直接拎起包,丢给楚宴去背。
刚出门,她注意到路边一家卖烤吐司的,一挥手:“楚宴,我想吃那个。”
她扯了面包的一角,又反手直接递给楚宴。
“不好吃,你吃吧,别浪费。”
……
沈可鹊最终还是心软于楚宴看起来不算太好的状态,指了指园区内河畔对面的摩天轮。
“去坐那个吧。”
摩天轮缓缓升至最高点,两人相对而坐。
四周的天空皆被晚霞渲染成了粉紫色,像是日头临落尽时,留给世间的最后一笔绝唱。
沈可鹊故意不去看他,葱白的手指在透明玻璃上戳戳点点。
“楚宴,”眼看快到最高点,她有些耐不住性子,“你听说过么?”
“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许下的愿望,会被神听到;如果神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就会帮你实现愿望。”
她一股气地将所有都说完。
生怕慢了一步,被楚宴嫌弃她幼稚,就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没有。”
他回答得倒是干脆。
在沈可鹊渐渐冷却的眸光里,楚宴得逞地重新出声:“我只听说过,在摩天轮顶点接吻的情侣,能执手一生。”
他的目光热忱而赤诚,像是雨后雾散之际的第一缕光。
无一例外地偏散在她的面颊上,是在赏视他心中最重要的珍宝般。
他起身,一步到沈可鹊这边,在她身边落座。
沈可鹊整个身子绷紧,呼吸都快得几乎错了拍。
手掌攥成拳状,抵在膝上。
她感觉到楚宴的大手横过她的腰后,搭在身后的椅子背上。
像是怀圈着她似地。
心跳节拍一点点地加速,几乎要将她呼吸的氧气剥夺。
眼看着离最高点越来越近,这种被预告的发展,好像总是更能吊着人的胃口。
指尖掐出青白;摩天轮匀速转滚着,一步、两步……
沈可鹊轻阖上了眼,长睫犹如蝴蝶振着的翅膀,轻颤不停。
预料中的温热没能降下,倒是男人清冽的嗓音传入耳间。
“你会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做成你想做成的事。”
沈可鹊迟疑了半瞬,睁开了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摩天轮已过的最高点。
“什、什么意思?”
“我的愿望,”楚宴的手臂揽回,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至而后,“说出来,神应该能听得更清楚些。”
和她对视的眼睛里,都是她。
沈可鹊很难不动容,名为感动的情绪在心中肆意地横生。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时候、事业上最低落无措又迷茫的时候,楚宴站在她身后。
和她说,她会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做成她想做成的事。
神听不听得到,已经不重要了。
沈可鹊不信神佛。
有了他这句话,她信自己。
祝今问过她、沈青长也问过她,为什么喜欢楚宴。
和他分开冷静,独自在巴黎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在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喜欢楚宴。
明明当年骗她那么深的人,是他;现在,向她隐瞒当年事的人,也是他。
为什么这样了,她还是放不下他,还是常在深夜梦到他,还是总在挂念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
一切的答案,好像在此刻都有了具象。
沈可鹊笑意深了些,眼眸灵动。
“可是……”
两条传说,楚宴选择了她说的那条。
那另一条……
楚宴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逗她:“不是说不原谅我,现在又遗憾不能和我执手一生呢?”
“才、才没有!”沈可鹊恼羞成怒。
推开楚宴,身子往左移了移。
“没有吗?”
楚宴无视她的反抗,将她彻底圈在了座位最左边的角落里。
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刚刚闭眼,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蛊性,两根长指掐住沈可鹊的下颌,鼻尖逼近,几乎只一厘相隔。
“在偷偷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