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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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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潮

那紫衣人是个面目端肃的中年人,他一靠近,围观者与那些官府的人竟都退了一退。

他答道:“是天帝座下的更衣使者”

白药一愣,回头看他,紫衣人问:“敢问这位道长可是要寻找什么物件?

苍干一直认为出门在外身份是自个给的,几乎眨眼间就变了副面貌,作出道长座下童子的模样。语气却如旧嚣张,他趾高气扬道:“我师父的剑从天上掉下来,你们可曾看见?”

白药已然起身,眼神斜斜一瞥,嘴唇动了动,众目睽睽下没作声。只是眼神却在说:“你随意变换体貌,是不是将他们当傻子?”

苍干于是探手亲热地攀着白药,与他腰身贴合极紧,仿佛说悄悄话般不屑道:“不是当作,他们就是傻子”

他这样说着,奇怪的是不论近处的紫衣人还是坑壁之上围观的群民,皆对苍干毫无遮掩的变身视若无睹。白药有些惊奇,但苍干越抱越紧,白药无可奈何一手扶住童子肩臂,二人仿佛一对师徒,又像是主仆。

紫衣人道:“是不是一把锋利至极,铭刻镇乾坤的剑?”

“是”白药回过神来,诚恳道:“阁下可知道那剑在何处?”

紫衣人打量了白药一会,突兀道:“且慢,据我所知,这把剑应当是凌云巅白药的剑。凑巧的是,此人他..”

紫衣人尚未说完,白药便一拱手,苦笑道:“普天之下人有相似不足为奇,这一路走来有数人将我认作三界通缉者凌云巅白药,阁下若有怀疑,直言无妨。我出门历练,已受够了这张相似面貌的苦楚!前日听闻这处掉落了一把镇乾坤,我想寻他的主人,将他捉拿归案。”

白药静了静,狠戾从眼底一掠而过。

那张冷白的脸上一道疤痕从眼皮上斜斜落下,细斑遍洒鼻梁处,唇色也泛着青。眉眼唇与“白药”此人有七分像,但总能寻见缺憾。

毫厘之差,仿佛明月与萤火之别。

他毫无忌讳,紫衣人反而冷了脸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殷勤,竟又一拂袖离开,嘲讽声远远传来,“剑已送回皇宫,你等区区人族,竟也妄想捉拿白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药站在原地,苍干牵着白药衣袖,像个不谙世事的捧剑童。他示意白药看坑壁之上,白药擡眼望去,见不少人向他招手。

白药问苍干:“这是何意?”

苍干扫视人群,意味深长道:“我们先走,所有疑惑都会有人赶上来解答的”

白药只觉得这贯胸国处处古怪,尚来不及询问,就被苍干把住手腕,跃出巨坑。

*

贯匈国一日四季变换。

二人逃命似地从那些热情过头的人海中钻出来,方才时还艳阳高照,转眼已时浓云密布,春色撩人变作霜重马滑的深秋。

行人怨声载道,各自耸着肩,顶着寒风回家。

贯胸国天街可容十驾并行,白药沿着街头与苍干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他事不关己般冷笑道:“想不到剑竟被人认了出来”

苍干停步,侧首看他,道:“反其道而行,你这掩藏相貌的办法是极其好的,你不知道,如今三界的易容器具都已被严加看管。”

白药下意识做了个抚摸剑柄的动作,摸了个空,他眉心紧皱,苍干扮童子扮上瘾,又去捉他手指,示意他看前方五步远处。

那是座大宅。

深庭阔檐,看门石兽是两座貔貅。但这檐实在太长也太阔了些,挡掉府门前十几步宽。简直像个帐顶。

白药拢紧外裳,已然立在檐下,被阴影罩着,他仰头起脸,看着匾上的“向府”二字,哂道:“这屋檐能容纳数百人躲雨了。”

苍干嗅到股不一般的气息,撺掇道:“进去自有分晓,上前敲门”

白药闻言止步,眼珠冰凉,瞅着他道:“你怎地不去,你这个—”

天气阴寒,白药正要质疑苍干不安好心,那两扇大门却骤然被人从内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白药始料未及时撞开他。

这人口齿不清呢喃着谁也听不见的话,门内紧跟着涌出来一群下人。男人呆呆望着天,疯笑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他神情癫狂,眼中俱白,瞳子紧缩至针尖大小,白药见状不对,才伸出手去,就看见失去屋檐遮蔽,天光将那男人的影子投映在地。

那人猛地浑身一颤,而后想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没过几息功夫就委顿成一滩不雅观的汤水,光天化日下一个大活人转瞬化作血糊,白药头一回碰见这事,猛地呆住了!

“我家少爷与你擦身而过就死了,你说不得要与我走一趟,请君入府!”

白药陡然回头看去,面无表情的家丁们异口同声,“请君入府!”

他问苍干:“这些人黑身长唇,应当是枭阳人,怎会在贯匈国做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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