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1/2)
夫子
白药脚尖点地身轻如絮,霎时拔高数尺,凌空翻腾,衣袍飘飖拂过山楹眼帘。山楹周身魔气充盈,反应却慢,他还在视线内寻找白药身影,白药已经落在在背后祭出一掌。
山楹被白药轰然一掌击落入天池中去,余火来时见了这副情景,不由得吃惊飞身而上,道:“魔气!白道长快退!”
白药剑都未拔,行近池边,看着在天池水面上扑打的山楹,皱眉道:“这魔物道行不浅,可惜是个痴傻的,疯癫易怒。怀如此一身修为倒像是五岁小儿抱金过市。”
白药暗忖,不知他究竟历过何事。
白药声音一顿,从臂弯中取出枫枝,回转与余火道,“这是尊夫人剔除旧身余下的残魂。好生将养,能不能再修出灵智要看她造化。”
余光双手颤抖接过,嘴里喃喃道:“白道长大恩大德,余火没齿难忘,若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余火愿抛头颅为您开路。”
“我要你抛头颅做什么?江枫可还要你好生看护”白药微微一笑道:“况且你离别故居多年,这几日也该稍作休整,五日后记得来凌云巅寻我。我今夜便启程回君子国。”
余火也想不到他竟半刻也等不得,转念一想,思及自己与江枫种种,亦是恨不得光阴只一刹,睁眼能再重回与故人相对时。
更何况白药身负灭门血仇。
余火珍惜地将枫枝怀入袖中,忽而道:“我这些时日驱使鬼气打探消息,竟发觉无一人能说的清那追杀令是从何而来,说辞俱是说某夜过后,鬼主毫无预兆便下达了这道命令。但,这实在不合常理。”
“看来我非要挨个去寻这三界中的帝王不可了。”白药声音又沉又冷,眼中横亘着随着昼夜过去而越发尖锐的漠然。
“你们倒是相谈甚欢,丝毫不顾性命之忧”苍干只手拎着山楹衣襟,冷冷道。
白药与余火同时看向身后天池,苍干踏水无痕,山楹在他手中水鬼似地浑身滴水。
方才白药还道山楹像个人,此时此刻却一丁点儿也无人气,他不顾苍干捉着,仅以一双仇恨哀恸的眼死死盯着白药。而他想要偷袭的那只手臂软趴趴垂下去,看这模样显然是被苍干一招致废。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被水洗过的那张年轻面孔与另一只手臂里命根子似的书册——他被人提在手中,却只顾着以魔气护书册,确保它们无损。
他原本面容已看不分明,两腮瘦得削下去,双眼深陷如坑。
其中全然是玉石俱焚的愤怒与恨意。
白药心中奇怪,便道:“山楹,我从未见过你,你为何甫一见面就要与我生死相搏?”
苍干踏水如平地,将山楹往白药脚下一扔,道:“是有几分怪异,此人心中正悲喜交加,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不合常理。”
余火道:“难道是将白道长错认为仇家?”
山楹紧咬牙关,白药端详着他,兀的蹲身从他手中抽出那本《清壑集》,随手翻道:“你既然如此推崇,不如与我说说林壑淸是个怎样的人”
书册用线密密缝着,大多是些不成词章的孤句,无一例外皆是林壑淸亲手所作。
白药读到“为见当时雪,纵舟往北冥”时,赞道:“嗯,这句倒是不错。”
苍乾道:“狗屁不通。”
山楹闻言暴起,几乎想活吃了苍干,却被苍干一指点上额头,山楹如遭重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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