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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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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

江府门前,朱云胸前活生生被不知名力量掏出一拳贯穿前胸后背的血洞,她在愕然间摔进自己鲜血汩汩的河流里。

江澜止与朱云身后随行女子霎时呆住了!

白药疾步出门所见正是这一幕,他一把按在朱云手腕上,真气流转一周天,朱云这才稍好了些,她目光闪烁望着白药,“...元琼上神,久不见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苍干站定在白药身后,寒声道:“又是未卜之术”

白药思绪正混乱,往事如今交杂成一团麻,方才刚理出来的头绪,被朱云突如其来的伤给惊乱了,他道:“朱云,你忍耐些,江澜止,快请扁笛先生!”

江澜止人已无影,想必是亲自去提大夫了。

朱云咳了满嘴血,一粒朱砂眉心痣也鲜红欲滴。白药到底没忍住问:“你找我所为何事?”

说话间,江澜止已带着扁笛来了。他只看了朱云一眼,便道:“不成了,我只能为她拖延一时半刻时辰。”

他从袖中摸出几枚空心草,念道:“草无心可活,人无心亦可活。以草代命,可瞒鬼神,去!”

两刻钟后,濒死的朱云终于缓过神来。她一把攥紧白药衣袖,目光却望着天穹,“命运无迹可寻,我以为你当年只要不杀帝巽,这一劫便可化解。奈何...奈何这世上鬼蜮人心,非我能渡,莲貍因我而死,我却不能为它报仇,此乃我心头大恨。”

她眼底含泪,目光空洞,“我没有想到你当年最终竟死于妖神之战,元琼上神,你是此世最后的清音。天道伪道,西天伪佛,神鬼一体,佛魔无分,只有你能转动日月轮,敲响东皇钟。你一定要去琼楼,让岁月回到一切未发生之前......记住,一定要让所有回到原点!那样的话,不仅众生得救,莲貍也能...也能...回来了...”

“到底发生何事?!朱云,朱云!”白药半跪在地,一手去握她肩膀,可朱云身躯眨眼间随风而散,化成天地间一把红尘。

白药低垂着头颅,双拳紧握,一掌拍上地面,他的甲缝霎时见血,可他却仿佛不觉疼痛般颤声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到底是谁!”

苍干拢着他的肩低声安抚,“这是最后一程了。起来。”

“帝..,白道长!”朱云身后女子这时忽然一掀素白兜帽,露出底下端丽无比的真容来。

白药陡然擡头,双目赤红,昳丽苍白的容貌冷如冰封,他定定地看着这女子,“女夷?”

花神女夷泪眼婆娑,“我当时见那青眉,心中惊异难言,逃离至君子国境,朱云前来捉我,将我重伤。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妖族内了!”

“她知道今日乃她大限,在此之前用尽办法将一切告知我,我没有中未卜。”

苍干低头以手捧着白药的侧颊,低声道:“山穷水尽后是柳暗花明,一切都有水落石出那一日,你知道当年外面的人都怎么形容你?他们说煎神寿只有在你手里才叫煎神寿,哪怕只是一把凡铁只要在你掌中,仍旧所向披靡。你心中有道,故而无惧鬼神。又怎么能在此时此刻灰心丧志?”

白药看着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女夷说了什么,借着苍干的手踉跄起身,江澜止心知其中利害,沉声道:“与我来!”

一行人穿廊过院,来到后山书阁,山水屏风隔了前后,姬鸾正握着一把木梳为木架上一对凤凰梳理羽毛。见他们进来,姬鸾想端着木架离开,岂料白药擡手制止道:“不必

女夷一拂大袖,当日那张棋盘又横列在眼前。

她将黑子取出十五枚,排在上方,白药声音发寒,“安插在天界的鬼族?“

江澜止冷笑了一声,“何止,前些日那几个妖君毫无缘由投靠鬼渊,想必是有人承诺他们能做天人罢”

“且听我细说,”女夷苦笑着说:“昆雪的身份是个迷,天帝若非继承,则是天道所定人选。可偌大天界,没人知道昆仑雪是从什么时候化生成神的。此乃其一。”

“其二,那日在君子国林府中所见的青眉,我虽然不知他姓名,我在天界见过他那张脸,不止一次。”

“我早有怀疑,”苍干忽然道:“师吾夜口中,青眉是师昼的伴生。可据我所知,鬼渊有不少人与伴生者双修,他们大多数生来心意相通,喜好相似,互相爱慕。”

“可青眉却对师吾夜痴心一片,言谈间莫名仇恨于我。”白药拾起两枚黑子,并在一处,“他至少清楚三千年前的旧事。”

女夷道:“其三,红菩萨告诉我,正是师吾夜令她来杀我。彼时师吾夜以为我藏身万重屏风中,朱云佛前修行多年,不惧反噬。”

江澜止拎着扇柄敲在案上,“这些年我与朱云相安无事,早已化敌为友。妖族本就式微,我与朱云勉强维持外界的进犯,为掩人耳目,才令人散布我与朱云不和的消息。师吾夜却当真了。”

苍干不知为何古怪地笑了,目光落在那两枚并立的黑子上,“还有一种可能...”

其余四人都看向他,苍干声音平平道:“青牙并非师吾夜的人,青眉与师吾夜才是伴生的关系。毕竟师昼还活着。你不觉得这样才说的通么”

白药见他面露意犹未尽之色,“你还想说甚么?“

苍干神秘道:“不,没了”

无人做声,女夷继而道:“最后一件事,便是红菩萨所言的日月轮。她曾与我说,花藤种子是种不出参天巨木的。她因莲貍之死,将天帝寝宫内每一个活物都提出来审问。帝巽....那时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傀儡了...”

苍干冷笑道:“可见些三界中,从上到下,尽是些三流货色。”

花神一语惊四座,白药面上显出几分阴鸷,他看着苍干,淡淡道:“如果是这样,那便说不通。所谓神鬼一体,昆雪若是鬼渊的人,那时候就不可能有让帝巽束手就擒的力量。”

女夷与江澜止不知他这话何意,“为何如此笃定”

白药摇了摇头道:“帝巽的修为与我旗鼓相当,但他不擅招数,仅能以修为抵挡外界。更兼之他当年心有图谋,只想将帝位传给他人,所以他不愿与我交手。更因为帝巽是个难得的...有良知的神族。”

他黯然道:“妖族横死无数,帝巽心中有愧。”

江澜止闻言一顿,寒声道:“他若有愧,当年那场屠杀,又是谁干的?”

白药摇了摇头,“还有,苍干当年一人一剑下界清剿鬼渊,老鬼王死在他手中,师昼于危难之间继位。若当时鬼渊有昆雪这号人物,没道理藏身不出来夺位。”

“...这些朱云也不甚清楚,但她说”女夷声音罕见地发抖,“帝巽彼时端坐寝宫内,隐没在高处的阴影里。只剩下一烛摇曳,天奴不见一人,寂静无声,帝巽面无表情地戴着她的莲貍所制成的衣领,肩头浑是莲貍的血,直勾勾地看着闯进寝宫的她。”

姬鸾悚然,“那场面定然可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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