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7(1/2)
Chapter097
于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而言,上位者所说出的每一个字句与话语都是有深意的、都是值得被解读的。更不必说,路西菲尔所面对的是这至高至上的主,全知全能的神明。
只是在那本应当具有宗教意义的,值得被那诸天使、被那天国甚至是下界的生灵做出过多的意义与解读的,属于神明与路西菲尔的对话当中。相较于那些玄奥的、具有深层次意味的话语而言,更多的,却又似乎是充斥在肢体间的,似有还无的暧昧。
于是不可避免的,纵使原本属于炽天使长的意或许并非是同神明之间进行某些探讨。又或者说是将那探讨从被跑偏的方向拉回,那随着这造物与造主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随着主的手于这造物的脊背间愈发下移。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因此而被打乱,因此而陷入到那属于神明的节奏之中。
被主造访和巡视了的领地在期待着主的占领及进入,那经由主打下了烙印的躯体,自觉或不自觉的渴求着主的垂怜。
造物因造主的存在而得到完全。
然而路西菲尔的手却扼住了神明的手腕,阻止其更进一步的动作。以那似乎带着湿润与水意的,仿佛是细雨朦胧一般的眸一瞬不瞬的望着神明,探索与寻求着那答案。
“为什么,究竟......”
主的唇对着这造物而吻下,更多的话语被堵在那造物的唇舌之间。但纵使是不曾言明,于本就可以聆听万物心声的神明而言,路西菲尔意并不难猜。
即便在这造物与造主之间,天然与本能的,便非是处在那同样的位置与思维层面之上。
“路西菲尔。”
长久的纠缠之后主放开这造物的唇,属于路西菲尔的身形再度被神明压倒,压倒在了那床榻之间。
恍若月华一般的发丝自神明的肩头而垂落,垂落到路西菲尔的耳旁。
仿佛是有风吹起,在那耳侧的肌肤与皮肉之间,带来细微的痒。
属于主的身影,仿佛由此而要将这造物所覆盖。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自然而然一般,路西菲尔的手攀上了主的肩头。
以齿咬住了唇,属于这造物的、原本仿佛是带着水意与湿润的眸中,分明是有羞恼等情绪在跃动。甚至在那某一瞬间,属于这造物的手似乎要做出反抗与抵抗。
这叫主不由得想到了那小猫,想到了被染黑了的,开始变得张牙舞爪且似乎要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玩野了的小猫。
相较而言,这猫现下里无疑是温柔的、无害的,并不具有太多的威胁。
但却又非是全然的没有任何威胁。
主的声音在这造物的耳侧响起,似乎是要做出安抚,又似乎是要做出解释。而路西菲尔所需要的,恰恰是一个解释。
即便是被愚弄与欺骗。
这同那带着怨与恨的,早已经不再对神明有任何信任的造物并不相同。
在晨星坠落之后,在所有的过往而抹去和成为不存在,在那原本光耀四方的名成为禁忌。
主曾一次次的想要做出扭转和改变。
但,那又如何?
纵使那至高的主从御座、从神坛之上走向并且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那第九层背叛地狱中,潘地曼尼南的王城里,那经由神明之所判定的、傲慢的主君并不因此而动摇。
“我不信你了,耶和华。”
黑暗里,地狱王座之上的撒旦路西法如是言,以手支颐,将身形懒懒散散的倚靠在那王座的扶手之上。有若鸦羽一般黑发自耳侧而垂落,垂落到胸前。恍若蝶翼的眼睑垂下,洒落一片阴影与漠然。
“不信你,不爱你。所以,你不必白费功夫。”
那是什么时候呢?
是堕落的天使之王自无尽深渊当中走出,而后在血与火里将所有的反对者、不安与不利者镇压,将属于撒旦的王座升起。
绵延数个时代的光暗之战由此而终结,而整个地狱,则开始迎来全新的统治与纪元。
那是属于撒旦路西法的时代,而这样的时代,存在且终将存在过无数年。
有潘地曼尼南的王城在第九层地狱当中建立。那叫玛门的、仿佛是极擅长于投机取巧与经营算计的恶魔将无尽的珠宝献上,协助那被神明亲手所打落到地狱的反叛天使、堕天使们将全新的圣殿打造,以此来愉悦和迎接地狱之主的到来。
所以,那应当是潘地曼尼南的王城建立之后的某一个血月升起的夜晚。于那灯红酒绿酒酣耳热之间,以指尖捏着高脚杯仿佛是喝醉了的路西法揽过某个携风带雪而来,仿佛是皎皎月华坠落到人间、坠落到这地狱当中的清冷美人的腰际,将其揽到后殿之中。
彼时追随路西菲尔堕天而来,已然在地狱当中身居高位的别西卜面无表情的将手中高脚杯所捏碎。而后极尽优雅与从容的以手帕擦拭过手指,将那沾染了酒液的手帕燃烧。回首,恰对上阿斯蒙蒂斯仿佛是落寞的双眼。
如那七罪之色/欲主君一般表现的显然并不在少数,当然,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那些受到地狱风气影响,所以对某位陛下有那么几分绮念的堕天使当中。更多的。则是不怕死如巴尔、莉莉丝等,兴致勃勃的讨论,那美人究竟是如何叫陛下所看上,而陛下同那美人之间,又将度过如何愉快的夜晚。
甚至是谁上谁下这样的问题。
以舌尖舐过唇角,娇艳且美丽的笑容缓缓显露。致力于给每一个优秀异性或同性一个温暖的家的莉莉丝甚至是表示,如果是陛下的话,其实不管是在上还是在下,都似乎......
极具地狱特色的晚宴仿佛在一瞬间陷入到静止,恰如同那结冰了的,将所有的思维想法等冻结了的湖面一般,再没有任何的反应。
有阴影与触角伸出,仿佛是要做出扭曲、涂抹和篡改。
只是在下一瞬间,恰似是冰冷的湖面被投入石子,于是所有的平静凝固被打破,再度恢复到正常。
一切的一切,恍若不曾有过任何的不同,更不曾有任何痕迹遗留。
但恰如同有利剑高悬在头顶,并且带出那足以将血肉甚至是灵魂相冻结的寒意一般。极擅长于趋利避害的恶魔们有志一同的纷纷将那话题转移,再不敢对那有关于撒旦陛下的种种,做出极具地狱特色的揣度。
只是在这之中,在那异状生出之前,有什么显而易见且再是明显不过的东西,叫在场所有的生灵所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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