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梦与清晨（1/2）
番外-梦与清晨
奥尔特加睁开眼，看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数据流，茫然又觉得熟悉。思维跑过漫长的十万八千里，他才终于想起这熟悉感的来源。
这不是足球模拟训练系统的更新界面吗？
疑问像是苏打水气泡不停往上冒，不等奥尔特加理清思绪，游戏更新结束，宏大的数据流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下一瞬，奥尔特加眼前的景物随之变幻，一块巨大的屏幕出现，上面文字不断滚动。
【找靠谱门将组队，十缺一，速来！】
【后卫！后卫！后卫！不浪的后卫快来组队！】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十一人前锋组队，过时不候。】
……
五花八门的组队信息看得奥尔特加嘴角直抽，一行文字却突然从屏幕中弹出，炸着烟花朝他飞来。
奥尔特加下意识往后退，文字飞到他面前停住，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奥尔快上车，就差你了。”
声音有些熟悉，等奥尔特加回忆起是以前经常一起玩游戏的朋友，邀请的倒计时结束，他来不及拒绝，被拉进了一间更衣室里。
一队11人人数已满，游戏自动开始。
比赛开场前，两队各有10分钟的时间商量战术。当然说是商量战术，但因为水平参差不齐，再加上陌生人组队没什么默契，上场基本就是瞎几把乱踢，商量战术实际上并没有意义。
通常这10分钟是用来分配位置的。
“我哥们前锋踢得很好，给一个前锋的位置啊，我踢后卫就行，”拉人进队的莱西知道奥尔社恐，照常主动开口。
因为“踢爆对面狗头”这个朴实无华的队名而恍恍惚惚的奥尔特加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当门将。”
其他人并没有意见，反而都很高兴，毕竟谁不想当在场上拔脚怒射决定胜负的关键者，只有莱西悄悄用胳膊肘捅奥尔。
“你不是一向踢前锋位置，怎么突然要当门将？”莱西愁眉苦脸，“大哥，你别玩啊，我上分关键局，这场要是输了，会掉段位的。”
奥尔特加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应该选门将，就好像他曾经无数次站在队友身后，守卫着最后一道防线。
说话间，其他人也都确定好了各自的位置。
队长趁着还有两三分钟，最后叮嘱了几句，“我们玩的就是快乐，态度认真就行，场上不要浪不要秀，绝对禁止指责埋怨队友，也不允许指导别人怎么踢球。”
比赛开始没多久，当被对手假动作晃过时，莱西心里一咯噔，感觉要完。
他连滚带爬地起身回追，却见奥尔飞身扑救稳稳没收了对手的单刀射门。
又是被小伙伴秀到的一天。
莱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给了小伙伴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这之后，对手的射门被奥尔特加高接抵挡统统拒之门外。
当射门又双叒叕被扑出，对手的前锋终于忍不住了，顾不上比赛还在继续，直接走到奥尔特加的面前，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开挂了？”
奥尔特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及时扑救，但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很正常，就好像他曾成千上万次在比赛中像这样将球扑出。
“我没有，”奥尔特加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这人站得太近，总让奥尔觉得唾沫星子要喷他脸上，但落在来人眼中，这就是心虚了。
前锋一边向游戏系统举报，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谢了啊，送分童子。”
这话惹来一片怒目而视，但也有队友惊疑不定地看向奥尔特加。
对于开挂之类的作弊，游戏处罚很重，不仅处罚作弊的人，而且还会连坐队友，轻则扣分降级，严重一点还会封号。
游戏开服至今，被队友坑的可不在少数。
细想想，刚才自家门将的表现实在是好的离谱。
只有莱西听得气愤填膺，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最后还是被奥尔拉住。
好在游戏很快就反馈了检测结果。
“这怎么可能！”前锋打开系统邮件，看到“未检测到作弊行为”几个字，立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
但再如何不愿意相信，游戏系统的检测不会出错，前锋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只好憋着火继续比赛。
不出意外，最终的胜利属于奥尔特加一队。当比赛时间结束时，比分停留在3比0上。
一球没进，前锋脸黑得不行，都没和队友说话，直接退出了游戏。
奥尔特加这队喜气洋洋，其他九人都围着奥尔特加要加好友。
他们心里有数，比赛能赢可不是他们踢得有多好，完全是他们家门将凭一己之力零封对手。
这样的大腿，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奥尔特加有些招架不住，社恐基因觉醒，几乎是落荒而逃。
退出比赛场地后，奥尔特加回到了个人空间。他终于有空仔细回想。
他隐约记得系统要更新，提醒玩家下线。他点开邮箱，果然看到了已读的提醒邮件，还有一封未读的最近更新内容。
他顺手一点，邮件展开化作一块巨大的屏幕，开始播放过场动画。
“21世纪的地球，足坛群星熠熠，即便相隔两三百年的时光，今日的我们依旧能够领略到他们的风采……”
娓娓动听的女声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熟悉感击中奥尔特加，有些笼着一层纱似的记忆呼之欲出。
直到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点球点上一脚劲射，球高高越过人墙却又在球门前极速下坠，从死角入网。
还是这个人，跳跃而起，力压对手，仿佛停滞在半空中，将球顶入球门内。
依旧是这人，一记倒挂金钩，破碎雨幕，洞穿门将的十指关。
奥尔特加盯着屏幕，目光难以移开，他听到的不再是女声，而是另一个声音。
“嗨，需要我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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