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2)
第66章
又经过了几个人的发言,轮到邱静岁的时候,她和陆司怀同样只剩下一次机会。
邱静岁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一个狠招,这种时候少不得要突破一下下限了。
“我曾亲自搅黄过自己的婚事,各位单身汉们,快快认输吧。”邱静岁阴险地笑,同时紧紧盯着陆司怀,等待他淘汰出局接受惩罚的一幕。
可是,令人吃惊的是,陆司怀竟然纹丝不动,一点儿也没有要屈指的意思。
邱静岁脸色逐渐难看,主动权马上要交出去,如果这一次没能整到陆司怀,那自己便是凶多吉少了。
她清清嗓子,意有所指:“玩这个游戏最重要的是诚实。”
陆司怀看她,点头:“说的不错。”
“……”邱静岁泄气,只得眼睁睁地等待着陆司怀的审判。
意识到大概要一局定胜负了,众人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看着陆司怀。
“我有意中人。”
语气是多么的平淡,连计数的手指都透着潇洒不羁,但是这句话无异于投下一声炸雷,将在场众人都炸了个人仰马翻。
邱静岁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紧紧盯着面前的碗盘,跟被人点了xue一样。
其他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神情癫狂,总之,就是完全没有一个人意识到陆司怀会玩的这么开,说出这样惊爆众人眼球的话。
“没有的人,自觉遵守游戏规则。”陆司怀收回手,异常淡定地道。
王羽仁等人立刻掰下手指,卖花女和猎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闹了一对大红脸,互相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不过手指却诚实地没有动弹。
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之下,邱静岁慢慢地,将最后一根手指弯了下去。
席间的气氛尴尬到极点,邱静岁装模作样地干笑两声:“哈哈,是我输了,我去接受惩罚啦。”
她逃也似地往门外跑去,闭着眼大喊出滑稽的惩罚语句,又磨磨蹭蹭地走回座位:“真丢脸,你们可不许传出去。”
除了卖花女和猎户两人不知情,给过捧场的反应之外,其他人都像是被锯了嘴一样。
她根本不敢去看陆司怀是什么表情,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干脆一走了之,那样给她留下的大概是一个更加尴尬的场面,但她也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
但是没有,即便邱静岁那样做法,陆司怀仍旧安安稳稳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言语举止如常,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当事人都愿意装傻,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众人顿时说笑着把这件事岔了过去。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游戏是继续不下去了。
为了粉饰太平,众人又摆出更加积极的态度去参与别的游戏,看起来异常的热闹。
一直玩到过了子时,众人才丢开手,猎户带着大家去高处看村中富户们放的烟火炮仗。
“张家的烟花最大最好看,还年年都不一样,等着,马上……来了!看那边!”猎户伸手指着村里的一个位置,果然,没过一会儿那处便升起了璀璨的烟花。
如此了如指掌,一定在过去的许多个团圆夜中眺望过别家灯火吧。
猎户主动请缨,跑去把邱静岁买的烟花搬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跟大家点放烟花,跟个小孩子一样。
而卖花女又何尝不是,明明害怕,眼睛里却藏不住欢喜和好奇,甚至跃跃欲试地想去点燃一个玩玩。
村里慢慢安静下来,烟花也逐渐销声匿迹,在漆黑夜空的映衬下,热闹过后更显寂寥。他们的话越来越少,最后一股脑把存货放完后,便也收了东西,回屋各自休息去了。
这天过后,陆司怀倒如往常一般,对邱静岁没有疏远也没有更亲近,邱静岁如释重负,也就将那件事选择性忘在了脑后。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月,快到元宵节的时候,有一天,卖花女突然就没了音信,不再过来做饭了。
邱静岁去问猎户,但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他也不清楚原因。
后来也是猎户最先坐不住,跑去村里询问,结果不到中午就神魂失守地回来了,他呆呆愣愣地坐在门口,双手抱头,痛苦万分的模样。
正在水缸前洗笔的邱静岁看到了,问他出什么事了。
猎户苦笑着擡头回道:“她定亲了,过几天就要嫁去龙岗村。”
“怎么这么突然?”邱静岁惊讶地问。
“怪不得,年三十那天,她说自己有婚约,我还以为那是之前的事,没想到还作数。”猎户又抱着头开始痛苦。
不对,卖花女品性纯良,如果真的身负婚约,又怎么会对猎户情意绵绵,一副情丝难断的样子。
她去厨房找到勉强顶班的王羽仁,悄悄拜托他去村里看看卖花女怎么样了。
王羽仁一脸为难,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男人去窥视女子总是不大好,邱静岁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了好久才把他说动。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邱静岁无心他事,又嫌坐在门口受冻,只好呆在屋里,无数次出门去看人有没有回来。
日落月升,邱静岁蹲在院子里给雪薇熬药的时候,王羽仁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猎户冲上前去,想问又不敢问。
邱静岁把王羽仁拉到厨房,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唉,真叫你说中了,”王羽仁叹气,“我看这门婚事,她八成是不愿意的。”
“何以见得?”邱静岁心中一惊,忙追问。
王羽仁说自己看到卖花女被她大伯家关在屋里,吃喝都要人进去送,即便要出来方便都有妇人跟着,一副怕人跑了的模样。
那卖花女出来的时候,王羽仁看见她哭的满脸通红,眼中已经没了生气。
“这不是摆明了不是自愿的么,说是成亲,谁知道到底是去干什么。”邱静岁一打掌心,紧皱着眉思索片刻,突然擡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王羽仁。
王羽仁退后一步:“干嘛?你想干嘛?除非大人点头,否则我不可擅自行动。”
邱静岁眯着眼看他:“这可是你说的。”
王羽仁坚定点头,接着就看邱静岁转身就去了陆司怀那屋。
他拍着脑门:“差点忘了……唉,算了,我还是自觉点吧。”
次日,凤凰村。
周家大门被敲响,一个脸上缀满了小痣的中年妇人慢慢打开一道门缝,看见门外是一个爱传闲话的同村大姨,心下立刻生出些厌烦,但想到丈夫的嘱咐,又不得不挤出笑脸,问:“大姨,您找我有事?”
来人将瘦骨嶙峋的一只手拍上大门,露出满嘴黄牙,嗓门大的惊人:“没事儿就不能来了?我说,你们家这两天老憋着不出门是怎么回事?”
“大姨,”周家妇人做出一副忧心的样子,“家里大的小的都染了风寒,怕过人,都没敢出去,您也赶紧回家烧上火驱驱寒,省得来我们家门口走这一遭再过了病气,您看您年纪这么大了,可得小心。”
黄牙大姨不屑地伸出脚踩上周家的门槛:“别看我年纪比你大,可没你这么精贵,我自小就少生病啊灾啊的,我看你们这病都是闷出来的。”
“大姨,您到底来干什么来了?”周家妇人没了耐性,又问了一遍。
“哦,这不是,村头来了个老先生,算命算的特别准,人家说往常看一次都要一二钱银子,但是他算出最近自己有点小灾,现在正在给别人免费看手相驱灾呢。”黄牙大姨说话的时候,有唾沫飞溅出来。
周家妇人嫌弃地捂了捂嘴,又问:“有这么准?”
“那可不,”黄牙大姨两眼一竖,“老李家小子去看,什么也没说呢,人家就看出他干的是见金见利的活,那小子可不是在铁匠铺给人家当学徒?再有王老三去看,人家说他前头没过两个孩子,他都多大岁数了,这事除了咱村里的老人,估计都没有知道的,你说他道行多深啊,这可是再准也没有的了。”
这么两桩现成的事摆出来,周家妇人可就狠狠动心了,毕竟她二女儿要出嫁,三儿子要定亲,都在这一两年内,要是真的这么准,可得去看看,不然万一婚事不好,不是耽误了孩子一辈子?
如果说这会儿只是非常意动,那黄牙大姨接下来的话就彻底催动了她的心。
“就摆一个时辰,那边已经堵的乌泱乌泱的了,这会儿再不去就晚了。”黄牙大姨道。
“哟,这我可得过去看看,大姨,谢谢你来叫着我,我去把俩孩子喊过来。”周家妇人说着就关上了门,趁着丈夫在午睡,悄悄把俩孩子牵了出来,叮铃哐当地往村头跑。
慢慢地,黄牙大姨就被落在了身后,等看不见人影后,大姨从怀中抠出一两银子,喜滋滋地亲了一口,又揣好,佯装跟不上的模样,远远跟在她们身后。
周家妇人赶到村头,果然见一位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的卦师正坐在那里给人看相。
村民们围得是水泄不通的,就算本来还疑心着,一见到这副场景,周家妇人也只剩急切了,她一手拽着一个孩子,死命往里挤。
“哎哟”声不断响起,周家妇人才不管挤到了谁,她只盘算着不能耽误自己的孩子。
顶着其他人嫌弃的目光,周家妇人凑到卦师面前,谄媚地笑着:“老神仙,麻烦您老给看看我这俩孩子。”
卦师似乎很是不喜她这般粗鲁的模样,但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后,却脸色一变,丢开眼前这位村民的手,不由分说就去拉那周三郎的手。
周家妇人心里突地一跳,已有不好的预感,没等卦师看上一刻半刻,就忍不住出声问道:“老神仙,这孩子的运途看起来还顺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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