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1/2）

春心

官府解救幼童的事情不过几日，全县大部分的百姓就都知道了，其中自然是有苏清等人的手笔。

一时间，赵县令在百姓口中，都是青天大老爷，给百姓做主的好官。不过赵县令却是没感到半分的喜悦，这几日都不宠幸他那些美娇娘了，每日连睡觉都要好几个人守着，不然不敢闭眼。

赵县令总觉得有人要他的性命，已经到了一惊一乍的程度，就是风吹过，他都得抱着头惊叫。

索性近来衙门也无大事，否则也不可能任由赵县令在家。这下他真被架空了，衙门的事情都被钱主簿几人接手了去。

等过几日，赵县令还是这副模样，就要派人去“治疗”一番了。

苏清一个月未归家，村里人自然也是好奇，不过因着前几次的经验，那些不太熟或者是给过苏家脸色的人也不会来自讨没趣。

这日苏大伯来找苏清，因着前头说要给苏清从族里的孩子挑书童的事情。

苏大伯把家里还有他自个都愿意的人，给苏清一一说了，也没落下苏麦。

“苏麦？”

苏清神情中有些疑惑，他暗自派人把没了意识的苏麦救下。原本就想让他这辈子过的安稳些。却是没想到他还是自个寻过来了。

原本的苏麦是几日后被山上的猎户救下，又被那猎户卖给了人牙子，最后换了五两酒钱。

至于他和苏清的相遇也是因为书童，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是回到了这。

“对，那小孩倔脾气，也是随了他爹。非要跟着你学本事，说什么都不听。”

苏大伯也是被苏麦磨的没了脾气，只好来侄子这说一声。若是侄子不收苏麦，那他也没法子的事情不是。

“大伯，苏益，苏大壮，苏民康这三个孩子，还有苏麦，都带来看看吧。”

苏清思索了片刻，给了苏大伯答复。

“好好，我让他们下午就来。”

听到苏清答应从族里挑书童，苏大伯自然是八百个高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侄子和族里关系近了，等到真发达那日，才能想到族里。

苏二一家才吃过午饭，苏大伯便领着四个孩子来了，因着苏清交代不让家里人跟着，就只有孩子来了。

几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苏清面前，苏清简单问了几句，便让苏益和苏民康回去了。

苏益胆子太小，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口，至于那苏民康，心思不正小算盘太多苏清一眼就看穿了。

果不其然，两人一出门，苏民康立马换了副面孔，咒骂苏清没眼光，也不知一个十岁的小孩是如何被养成这样的。

而那苏益依旧是一句话不敢说，沉默地走在苏民康身旁。

剩下的两个人，苏清都留下了。

其中苏大壮体格身板都不错，人也算机灵，他们上京后需要个人在外面跑动，他很合适。

苏大壮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实在是养不了这么多孩子了，听闻族里要给苏清找书童，从几个小点的孩子中抽签选了苏大壮。苏大壮自个也愿意，他知道家里不容易。

而苏麦，则打算让他去做着其他更要紧的事情。昨晚考虑再三，苏清还是打算把苏麦带在身边。这孩子过早看透人性，性子阴沉，任其发展，还不知道会歪成何等模样。

说定了，因着现在苏家新房子还未起来，没正经地方给两孩子住。

苏清便让两人每日回家住，白天过来，他会交代他们做事，还有认字学本事。作为秀才的书童，要是目不识丁，也着实是说不过去。

一日三餐都在苏家吃，等房子起好了，也在苏家住，另外每个月给半钱的月钱。

这在村里已是不少，没选中的其他人家很是眼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家粮食本就紧张，苏家不止给饭吃，还有钱拿！

要知道现下米价也不过两文钱一斤，半钱就是五十文，可以买二十五斤粮食了！

苏清让苏大壮先回家去了，把苏麦留下了。

“苏麦。你可知为何选你？”

苏清望着这个八岁的孩子，想到了些血腥的画面。这一辈子，他不想让苏麦重蹈覆辙。

“苏清哥，是看我可怜。”

随即苏麦低着的脑袋擡了起来，冷静地实在不像个孩子。

“可怜的人多，我却没有选他们？你说说为何？”苏清再次发问。

“麦子不知道。”说着苏麦就跪下给苏清磕头。

苏清一把就把人拉了起来，冷静地开口：“命运不公，就去逆天改命。但过犹不及，你还要记得你是个人。”

苏麦似懂非懂，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就忍不住哭了。苏清就任由他一直哭到没力气，瘦弱的小孩靠在苏清怀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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