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道(1/2)
叛道
38.
林逾静被陈京澍再次打的响指唤醒,她没好气地将他手拍开,嘟囔句,“幼稚。”
“想什么呢?”他好像很怕她陷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精神状态,宁愿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哭闹,也不想她自己把所有心事都憋着。
“那之后,你准备做些什么?”林逾静问道。
陈京澍思索了下,悠慢说道:“在姜家没有任何回应前,我会暂时保持沉默。”
倒不是为了以不变应万变,而是此刻两家每个人所要面对的危机各不相同。
陈京澍所要担负就是道义情面,即使全天下都拿他做笑柄,他也不可以站在最前面攻击姜家。
林逾静托腮,终于还是问出自己内心最在意的,“那...陈家呢?”
“老爷子这个春节估计要为人情往来操碎心,至于我那个爹,正处在竞选关头,他怕是最煎熬的一个人。婚约,一定是就此告吹了。”陈京澍边说,边伸出手想去握她脚踝,却被林逾静先一步躲开,“但毕竟是世交,肯定不会在这个关头公布。不然就隐晦地将这件兄妹乱.伦板上钉钉。”
“而且,华仁也算是受害者,只要在不影响股市的前提下,丢些脸面属于可承受范围。”
林逾静怔怔盯着陈京澍捏着她被单把玩的手,低声呢喃了句,“但其实,也只有你自己在丢面子而已。”
这一场掺杂各种违反社会公序良俗的舆论,姜家兄妹背负道德的谴责,陈京澍则要背上男性尊严的损失后的嘲笑。
陈京澍挠了挠头,不以为然道:“我又不喜欢姜应礼,这帽子算是送给陈家的。”
陈京澍看向她,突然推倒矮凳,迈步跪上床去,不给林逾静半点反应的时间,再次把人桎梏于胸膛之间,说道:“但如果是你,那我现在一定就要疯了。”
林逾静皱眉,推开他,“如果是我,后面连着的名字一定是你。那么今天被谴责的人,就是你我。”
陈京澍叹息,“我挺佩服姜小姐的,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阿澍,你正经一点。”林逾静将怀里的抱枕砸向他,“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或是从不肯为你屈就半分也罢。但我的人生不像姜小姐,肆意妄为后仍有人会为她收拾残局。我必须像一辆不可越轨的列车,按照自己制定的轨道一路向前。”
陈京澍接住她的抱枕,后退一步下了床,像是泄了气的氢气球,似是妥协,“静静,既然答应过你,尊重你的一切决定,我就不会去恶劣地强迫你。”
“但我唯一求的就是,别把我赶出你的世界。我是真的,没你不能活。”
林逾静无奈笑了笑,“阿澍,这世界,没有谁没谁不能活的说法。”
“那你可以现在离开我试一下,看看我这颗心脏,能独自茍活几年。”他就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连语气都是平静淡漠的。
“万一,最后我们赢不了呢?”
“静静,我什么时候让你输过?”
从相遇那刻,陈京澍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只为了她。
保驾护航、毫无底线的一遍遍妥协、凡是她要只要他有,恨不得倾尽全世界。
如果说,她所有得来的成就、名利,财富都是来之不易的。
那陈京澍可以保证,他的爱会永远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唾手可得之物。
“阿澍,那你有没有想过,纵使没有了姜小姐,就凭你现在的身份,往后就不会再出现周小姐,高小姐吗?”
她知道陈京澍之所以有其他京圈子弟没有的——对爱情的倔强,是他那句没被这个圈子背后的文化所熏陶。
骨子里,仍流淌着陈璇和澎镇灌输给他的淳朴真挚的情感。
可他既然回了陈家,那么他们之间有且仅有的,便是无法逾越的阶级地位。
是生命体无法产生的情感共鸣,待时间长久,他浸淫其中,届时才是他们的故事迎来烂尾审判的时刻。
她太骄傲了,即便从来深陷沼泥,也不曾有过半刻迷失。
自然也无法做一个,需要依附男人的爱生存的人。
如果那是她注定攀爬不到的金字塔,流连片刻半山腰的风景就已弥足珍贵。
现在想来,陈嵘清之所以选择了她去澎镇接近陈京澍,大约便是笃定了她性子里的高傲。
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踮起脚尖,自然也不允许任何人为她折下腰肢。
“算了,和你这种又轴又犟的人说不通道理。你就只适合专注地做个艺术家,其他的都交给我完成。”陈京澍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她的衣服丢到床上,“别再想了,婚约的事年关内处理不完。你担心的周小姐,高小姐此刻更不会出现。”
陈京澍:“有为了虚无的人吵架的功夫,咱们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逛逛澎镇。”
林逾静:“嗯?”
陈京澍:“想去澎镇一中转转吗?”
林逾静的思绪被他带偏,不再执着于婚事,“我来的当天就想去学校转转,但被保安拦住了。”
“今年大年初一,学校肯定没人。”陈京澍说完,又想道:“就算大门不行,还有条小路,准能把你带进去。”
林逾静点了点头,“那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陈京澍抱臂,没有丝毫挪步的打算,“又不是没看过,你把我当空气就行。”
“滚!”
美国,俄亥俄首府——哥伦布。
彼时天色渐晚,姜应礼只穿了件及脚踝的羊毛大衣,单薄的人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时不时张望四处,边又压低米白色针织毛线帽。
终于,在大小姐快要撑不住时,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到了她面前。
云越荻降下车窗,看到连臃肿的冬装都难掩藏的,姜应礼削薄的身子。
她一张鹅蛋脸不沾半点血色,精致的五官都透着死气沉沉,嘴唇更是苍白如纸。
“大小姐,上车。”
姜应礼畏寒得很,一上车,先是将车内空调和座椅温度调至最高。
云越荻作为姜应礼为数不多的好友,也是唯一知晓她和姜应止事情的人。
今天见她,都有些着急,“大小姐,你这次真的闯大祸了!”
闻言,姜应礼只脱下鞋子,赤脚踩到羊绒地毯上,问道:“我哥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都不在乎呢。”云越荻说道:“你s更新后的第十分钟,姜应止就把我电话打爆了。威胁我如果联系到你,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也就会这招。”姜应礼冷笑。
云越荻无奈叹息,并不是吓唬她道:“听我爸说,你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年初一,全体董事被紧急召回京。”
“宝贝!你知道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已经引起了重大黑天鹅事件吗?”以及其难以预测地,非比寻常地,甚至引起市场连锁负面反应,颠覆大众认知的小概率事件。
姜应礼则倚着车窗,像一张没有生命力的张,淡淡道:“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他们不关心我,连哥哥都想抛弃我,我只能为自己争取一下了。”
在姜应礼的认知里,爸爸妈妈并不像外界所看到的那般恩爱和匹配。
他们有且只有争吵,谩骂,互殴。
大家羡慕的别墅城堡,经常一片狼藉。
这么多年,她只被妈妈管教,而姜应止只被爸爸管教。
夫妻两个,连对孩子的看管,都像楚河汉界,分工明确。
十岁之前,她和姜应止更像夫妻二人证明自己更为成功的具象表现。
每次的考试成绩,各种比赛的评级考核。
都是兄妹二人,一场如临大敌的比拼。
谁落后,就会被教训。
她的惩罚方式是被妈妈关在书房抄书,三字经、道德经,千字文几乎倒背如流。
后来就是抄莎士比亚文集,各种语言,各种释义版本,能挪起一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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