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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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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45.

“早知道,我就拿结婚登记表来了。”

闻言,林逾静只是挪开视线,紧抿着唇没说一句话。

她自认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不爱做虚妄的梦。

所以面对陈京澍此类半是调情的话,她只会条件反射的做出抗拒思绪,随即逼迫自己一头扎进工作里。

但这种逃避行为,反而会让她沦陷于一个又一个黎明前的粉色梦境。

那些维系在工作、学业中的强装镇定,何尝不是另一种被逼无奈的妥协。

之后在万襄顶楼住的日子,因为正是春节,两人难得共拥几天似隐居田园般的充实生活。

林逾静日日搬着画架坐在落地窗前画画,陈京澍就抱着电脑坐在她身边看企划书。

温馨充实的二人世界,没有任何人打扰,连最繁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声,都传不到这天穹之上的院墙内。

夕阳无限好,暖意的光线斑驳斜落到画布上,也照得林逾静沾了颜料的脸颊,生动可爱。

陈京澍喜欢坐她对面,边看公司文件边陪着她。

见此,笑着抽出湿纸巾,隔着张书桌,倾下腰身给她擦脸。

莫名的,林逾静心脏也会因此刻亲昵轻颤。

因为一模一样的场景,她在梦里见到过。

再转过头背向陈京澍时,眼眶已悄悄泛出湿润泪光。

心想,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量子纠缠和平行世界,那她应该已经嫁由他为妻了。

签下JING美术馆后,林逾静不画画的时间,就会捧着iPad坐在卧室的躺椅上,边悠闲摇呀摇,边看世界博物馆纪录片丰富知识量。

偶尔,也会听着纪录片中的伦敦腔犯困。

看纪录片,就成了听。

缓慢而又静谧的生活,让她连睡着时的眉心都是舒展的,勾起的嘴角,也像在诉说此刻的岁月静好。

电动摇椅晃得人悠哉,她阖着眼。

也会感觉到眼皮下的光线突然一暗,一道颀长的剪影便遮在她身前。

只是身影撷带着她无比熟悉的乌木沉香气味,林逾静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谁。

当然她也懒得睁眼,就任由陈京澍将一个薄毯盖在她身上。

随即,是灼热的鼻息洒在她唇畔周围。

这几天,两人无论是接吻,还是做.爱,都带着些肆无忌惮。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与那个落下的唇将吻未吻时,她的嘴唇已经先微微嘟起,似是在迎合。

但迎合换来的是落空,意料内的吻并没有落下来。

林逾静心底几分好奇,睁开眼来,正见陈京澍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笑。

咫尺间的距离,他眸底坏意的狡黠都还没散去。

“笑什么?”被挑逗的人,话音里都带着几分恼意。

而陈京澍却一脸得逞的坏笑,明知故问道:“静静,嘟嘴是在等我亲你吗?”

林逾静瞪他一眼,眸底是藏不住的被调戏后的淡淡怒意,“没有,我在睡觉,谁在等你亲我。”

“是吗?”陈京澍俯下腰身,双臂就撑在她摇椅两侧的扶手上,“乖乖,你刚刚嘴唇都嘟起来了哦。”

被拆穿的人,立刻气急败坏道:“滚!”

陈京澍低笑出声,手臂穿过她膝弯,直接将人公主抱起,再调转位置。

林逾静已经双腿跨坐在陈京澍怀中,两人一同陷落在摇椅内。

下一刻,她唇息被全然掠夺,跌落进耳鬓厮磨内...

陈京澍最近要她频繁且凶,连亲吻都有前戏。

温唇的含吮,攻城掠地般闯进口腔,再缠绕着舌。

用温柔版的法式热吻形容,最合适不过。

林逾静多时都会被他这种激吻方式,刺激到大脑皮层的活跃因子。

她想推搡他,但纵观两人每次的亲密接触,她稍稍擡手都会被陈京澍当成欲擒故纵的情趣,而要她更狠。

所以林逾静知道,示弱比反抗有用。

“疼。”她紧紧攥住陈京澍的手,略是委屈道:“那里还是肿的。”

陈京澍吮着她耳垂,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我给你揉了揉。”

“不!”她哼咛着,双腿也并得死死的,“是真的很疼。”

陈京澍收回手,无奈揽在她腰间,“对不起,没控制好力气。”

他将头埋在她肩胛的发丝内,灼热气息便洒在胸口衣料上,故意痞坏问道:“这里疼吗?”

林逾静拍他一掌,“陈京澍,你不能不要每天除了饱暖思淫欲,就是白日宣淫。”

陈京澍低笑两声,又去吻她唇,“静静,我只是在弥补错过的七年。”

“所以,这是你一天七次的理由?”

“说什么呢。现在还只是利息,全部补齐要到老。”

林逾静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瓶被他摇晃的酒,“万恶的资本家,变相压榨!”

陈京澍抱着她从摇椅上起来,径直往床边走去,“乖,哪次不是你躺着享受,我努力耕耘。论被压榨,也是我。”

正月初八。

美国俄亥俄首府——哥伦布市。

姜应礼一早被腹痛闹醒,坐在马桶上后看到丝丝血迹。

她舒了口气,拿起手机给云越荻发送消息:【亲爱的,帮我送一下卫生巾~】

其实她已经担心多日,因为自一周前借着药物作用和姜应止发生关系后,她急着逃离,就没来得及做安全措施。

后来各种事接踵而来,她更是没想起紧急避孕这回事。

虽然一夜荒唐的受孕概率极低,但她还是隐隐存有担忧。

现在看到血迹,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云越荻很快回复:【在手纸盒下方的抽屉里。】

姜应礼再走出卫生间,就看到云越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她脸上表情不甚好看。

瞧她出来,还略显慌忙地关掉电视上正播放着的国内电视新闻。

“怎么了?”姜应礼的观察力向来敏锐,这是她常年对着姜应止那张冰块脸生活,锻炼出来的。

云越荻拉过她手臂,说道:“华仁集团和姜氏生物今早公开宣布,解除你和陈京澍的婚约了。”

姜应礼不以为然,没觉得有多奇怪,“这不是正常的吗?”

“还有,今天是...你的葬礼。”云越荻看着她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闻言,姜应礼微怔片刻。

脑海里尽是她和姜应止隔着夜色、血腥,和车祸弥漫出黑烟的几步之隔,兄妹俩最后遥遥相望的那一眼。

当天,她和云越荻刚一到家。

电视内铺天盖地都是‘姜氏兄妹禁忌之恋曝光,苦鸳鸯叛逃遇车祸,天人永隔。’的消息。

姜应礼原本还以为是姜应止发生了意外,后知后觉才知道是她被宣告了死亡。

她想,这应该就是姜应止做出的选择。

在爱她与放她走中,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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