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二(1/2)
回忆二
林祁风冒着雨跑了出去,耳边的风声雨声中还夹杂着漂亮阿姨训斥东东的声音,但是这些都和他无关,他只知道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如果不跑的话,他担心自己真的会成为东东口中的那种人。
雨水冲刷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他想,如果自己能直接生活在大雨之下,应该能冲刷掉余务在自己身心留下的印记和那些针对自己的污言秽语吧。
他边跑边哭,眼泪雨水混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往哪走,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这里。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打了亲生父亲的家,他们住在一楼,林祁风躲在窗边的一棵树后面就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屋内的男孩儿和自己是同龄,他在餐桌前享受着父母全部爱意,三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再说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反正孩子才小学一年级,要不就不去上学了,小孩儿似乎格外兴奋,他跳起来飞快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同样的动作在父亲脸上也亲了一口。
林祁风咬着嘴角,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尽管他知道就算自己哭出来屋内的人也听不见。
于是他又往外跑,他想外公外婆了,想曾经那个家了,不知不觉间他跑到了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再后来,他感觉身子失重,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他只觉得耳边好吵,他看到外公再朝自己招手,但是一转头又看到妈妈抱着自己在哭。
好想走啊,外公,你能等等我吗?
林祁风迈着两条短腿拼命的追前面的身影。
外公,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我想跟你走。
回去吧,你妈妈还在等你,替外公照顾好你妈妈。
外公还是走了。
林祁风只能飘啊飘,突然他觉得自己身上痛,哪哪都痛,钻心的痛,除了痛,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似乎是妈妈来了,他努力的往前靠,眼前除了白茫茫的雾,什么也看不见。
他也听到了余务的声音,余务再说,既然醒不了那就放弃治疗,不能让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拖累了他们一大家子的生活。
所以妈妈应该会同意吧,林祁风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失望,但是这次出乎意料的妈妈第一次反对余务,她选择了治疗。
除了开心,知道妈妈没有放弃自己之外,他心中又漫上来一些苦涩,其实余务说的也没错,自己现在需要大笔医疗费,但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亲爹在电话中说自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是生是死跟他没有关系,让他不要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一年后,林华采给他换了一个小学重新读一年级,这个学校是住宿制,每周三放学回去一次,周末回去一次。
在新学校,他不敢主动和同学交流,面对老师的提问也是能沉默就保持沉默,逐渐的,同学们的课外小游戏不再带他,老师们对他的评价是自闭不爱和人交流。
同学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是留级生,还是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于是大家开始组团嘲笑他,慢慢的又变成了校园霸凌。
小学的时候还是小打小闹,顶多就是同学们让他扫地倒垃圾,有时候让他交出一两块的保护费,还有就是让他帮忙抄作业,将他反锁在寝室,等老师点名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开始起哄说林祁风没到。
于是大家看着他被老师骂。
他本以为这种生活只用忍受到初中一切都会结束,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初中是他另一个苦难的开始。
初中的学生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开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是仗着自己年轻不懂法律,基本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在开学的第一天,学校的一些老熟人就将他小时候“勾引”继父的事儿传遍整个学校。
那些人压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不管是下课还是放学他们都会组队来找他麻烦,还会用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表情看着他,或者摁着他脑袋往墙上撞,说的也都是些污言秽语。
“连自己继父都勾引,这得有多饥渴。”
“啧,这说不定是他们家祖传技能呢?哈哈哈哈哈。”
“真骚,小学都知道勾引,啧啧,这些年早被玩坏了吧。”
“技巧应该娴熟吧,来,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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