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可他好色啊!(加更)(1/2)
第266章可他好色啊!(加更)
面对窗外的叫嚷,曹利用收敛了许久的脾气。
再次上线。
他就站在窗户边,冷眼瞧着
瞧瞧谁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真以为我曹利用当了两年好好先生,就随便一个人可以欺辱到我的头上来
更不用说宋煊这个女婿早就是他内定好的。
谁敢跟我抢
果然。
当曹利用站在窗边,一言不发,就那么冷眼瞥着人群。
甚至连个效仿宋煊说你也配姓曹的人都不会出现。
更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说。
没点依仗,曹利用会让你瞧瞧什么叫封建王朝官员的手腕,是有多么会草菅人命。
我有九种方法弄死你们!
当曹利用一出现,话都不用说,人群当中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至于另外一处动静,则是那帮人觉得抢夺宋煊这个会元当女婿无望,开始抢夺前十名那些举子了。
原来他们都跟着宋煊一起来的优秀举子,王保与王珪护着祝玉,许显纯被张方平给拉扯着。
吕乐简、王泰只能看热闹。
但是最为乐子的还是范详,他考了最后一名。
名落范详之后,全都下榜了。
主要是范详也想要找一个富商老丈人,改变自家窘迫的境况。
奈何东京城的人眼光都太高了。
别说他是最后一位了,就算是排名五百多举子,也不是这群人争抢的目标。
毕竟他们中进士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像王尧臣那种通过省试,但是为了在殿试当中取得更好成绩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群人再加进来,官家所说的五百人名额都不够分的。
张源等人自是关注着这里面的事,眼睛全都盯着曹利用这里。
“你说十二哥会不会答应曹枢密使家的婚约”
“定然不会!”
欧阳修立即摇头道:
“若是方才抢走十二哥儿的是当朝宰相,那其余人必然没有什么想法,可是枢密使捉婿,那就有说道了。”
方才因为看热闹跟着,这些人也相遇了。
文彦博瞥了欧阳修一眼,他还是如此以自我为中心对一些事做出判断。
枢密使一职,是什么低贱的官职吗
整个大宋如今快要八十载,如此多的进士,有几个人能做到枢密使的
那可是从一品!
与宰相(同平章事)并称二府,共同执掌军政大权。
真以为那算卦的说你欧阳修有当宰相的官途,就可以看不起枢密使的职位吗
在文彦博看来,就欧阳修这样的人当上宰相,也不会干太长时间。
无论是政敌还是队友,大多都受不了他的脑子。
甚至他欧阳修想要为自己团队好,但事与愿违,还会坑害到同盟。
文彦博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今后绝对不能与欧阳修为伍!
“不一定,那可是枢密使啊!”
张源内心深处觉得依照宋煊的勇武,他对武将也没有什么鄙视的心思。
答应成为曹利用的女婿,宋煊又不会吃亏!
更何况他听闻刘太后在许多事情上,都要过问曹利用。
曹利用虽然还不是宰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当上宰相了。
欧阳修瞥了他一眼,便没有争执此事。
他觉得自己是对的。
十二哥儿如何会找一个武夫家庭出身的女子当夫人
更何况十二哥儿他是有可能完成连中三元的壮举的!
若是与武夫家庭结亲,定然会遭人嗤笑的。
吕夷简瞧见
再加上宋煊进了曹利用房里如此长时间,都不见出来,出奇的有些坐不住了!
听堂弟说宋煊行事随心所欲
吕夷简当即把儿子叫进来了,让他去敲门,请宋煊过来。
至于曹利用那里,就说公平竞争。
吕公弼领命之后便到了曹利用的房间外。
曹旭开口道:“吕公子,你来做什么”
“家父想要邀请宋会元过去一叙。”
“我家还没有谈完呢。”
“不碍事,总归是要让宋会元多个选择。”
吕公弼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是绝不后退。
“方才我曹家于万千人当中抢了我姐夫来,你们这群手下败将,也敢前来”
围观的人群,也开始看热闹。
其中张士逊也想要争夺宋煊,方才是碍于老曹的面子,一直都没有出来。
如今看见吕夷简都出动了,再不抓住机会就更没机会。
他当即把派出自己的儿子张友正也去请人,帮帮场子。
张友正一直都没有官职,也不想当官,爱好书法,被神宗皇帝评他的草书为本朝第一,米芾对他的书法称赞有加。
吕公弼还想再说,却见姻亲之家张友正也来了。
反正就是想要让宋煊出来,他们都是要谈一谈的。
况且就算是曹家抢了人家宋会元,也不能用强。
这种时候,就看岳父家能够摆出什么有利条件来让人进行挑选。
宋煊这种年少有为,且有极大实力连中三元之人,很难遇到的!
曹勋眉头微挑,让他们等着。
自家老爹能够压制住外面嘈杂的声音,但是能同样在二楼的其余权贵,还是有人想要挑战的。
赵祯倒是没有伸出脑袋去看热闹,全凭着贴身宦官张茂则在那里现场报道。
“有趣,当真是有趣。”
待到曹利用听完儿子说的话,当真没料到吕夷简以及张士逊两个老家伙也来凑热闹。
曹清摇一时间有些自卑。
毕竟她自己出身武夫家庭,在这东京城想要嫁给一个进士都困难。
更不用说像宋煊这样极有可能连中三元的大宋状元郎!
这些当朝宰相惦记他,实在是正常的很。
“我去会会他们。”
“岳父,你去不合适。”
宋煊手里拿着他们两家的请帖:
“我自己一个人全都能料理了,这又不是鸿门宴。”
“不行,你还没有进入仕途,就得罪当朝宰相,如何能行”
曹利用回归头来:“这老吕可比王曾更有心机,别看老吕如今对待王曾极为热情,真到了最后身份互换,哼哼。”
曹利用的话没有说全,但是宋煊却是听懂了。
大家同在“小朝廷”厮混,谁能骗得过谁啊
不过是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利益之争,许多事都睁一只闭一只眼,乐得清闲。
“方才岳父派诸位舅哥弟们光明正大捉我为婿,难不成我宋煊便是缩头乌龟,什么事都躲在后面,让岳父一人在前面扛着”
宋煊嘿嘿笑了一声:
“我其实也想要领教一下官场上,这些高官是如何拉拢人的,学一学,将来也好用的上。”
曹利用最终也是点头。
毕竟这种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出面,强怼吕夷简。
至于张士逊,曹利用觉得他还不够格。
八成就是看吕夷简来,他也趁机搞事情。
宋煊出了门,极为有礼貌的道:
“我先去吕相公的房间,张相公的我一会再去。”
吕公弼满意的点头,随即在众人的目光当中,带着宋煊进了屋子。
“听闻吕相公极为宠爱小女儿,也不知道宋十二他会不会答应”
“要我说,那他指定答应,当朝宰相与枢密使如何选择,用脚都能选出来。”
赵祯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啧啧摇头。
果然曹侍中在官员当中是极为不受待见的。
不过这种崇文抑武是太祖定下的策论,赵祯也没想着去改变。
只是若是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还是要适当的对武将宽松一二。
赵祯在那里看了个满眼的热闹。
他发现许多人都是想要考会元,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好处。
但是连中三元这件事,又是极为难得。
你考个状元就已然是祖坟冒青烟了。
像宋煊这样有实力冲击状元的,谁不惦记
所以这些宰辅都如此疯狂的要招宋十二为婿,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谁能拒绝一个连中三元的女婿
宋煊强横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了,状元这个成就还会远吗
房子内。
吕夷简坐在一旁,他的家眷则是在屏风内,并没有直接让宋煊见面,双方之间的试探总归是要有的。
“见过吕相公,小子宋煊。”
吕夷简示意宋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早就听过你小子的大名了,未曾想竟然被曹侍中抢了先,你可是答应他了”
“盛情难却。”
宋煊此言一出,吕夷简放下茶壶的手顿了下。
他本以为宋煊会待价而沽,未曾想到竟然应下了。
“宋会元年少才高,老夫甚是欣赏,听我堂弟吕乐简说你出身寒门,在东京尚无宅邸,老夫在城东有座园子,精致颇佳,可赠予你暂住。”
宋煊把茶杯往自己身前拿过来放下。
他明白吕夷简话中的意思。
首先便是通过吕乐简详细的了解过自己,而自己与吕乐简之间的交往,也时常能够感觉的他所问的问题,不是他想问的。
至于那座宅子,不过时暗示自己跟了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宋煊淡然一笑,随即用手指轻扣桌面:
“多谢吕相公厚爱,学生愧不敢当,我读《中庸》时,瞧见君子居易以俟命,况且我在宋城也有些产业,将来为官,四海为家,在东京城有没有宅子也不碍。”
吕夷简当然读过中庸,他明白宋煊有后半句话没说。
“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不就是他宋煊表明自己不是个贪图富贵之人吗
可是吕夷简觉得,天底下没有人不贪图富贵的。
只是宋煊如今是个井底之蛙,根本就不了解东京是如何的富贵迷人眼的!
就他在宋城的那点产业,再加上平日里钱大手大脚的,到了东京城还想要奢侈,撑不住多久的。
吕夷简指了指宋煊面前的一盏建窑兔豪盏:
“宋会元,这事福建新贡的龙凤团茶,大娘娘昨日刚赐下的,尝尝”
宋煊挑眉,吕夷简他说的是茶的事吗
说的是他能拿到御赐茶饼,更是刘太后的心腹,跟着他混有肉吃。
宋煊其实对于大宋这种泡茶方式极为不喜欢,茶叶全都磨成粉冲泡饮用,而且还以泡沫丰富、持久最好,成浓膏状。
他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眉头微挑。
吕夷简见宋煊这般模样,可以确定他属于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白糟蹋太后的御赐茶饼了。
“吕相公,这茶是好茶,可惜学生的舌头太拙,品不出来贡茶与市茶的分别。”
听着宋煊的话,吕夷简也听明白了。
宋煊并不想要依靠刘太后,他也不吃这一套。
倒是个有长远见识之人,跟老夫一样。
“无妨,家中还有官家赐下的陈茶,我一直珍藏着,不敢轻易冲喝。”
吕夷简笑了笑:“回头你去家里尝一尝。”
宋煊眉头微挑,他又伸手端起眼前这杯茶,吹了吹,随即又放下。
“我还是不太喜欢喝茶。”
吕夷简哼笑一声:“宋会元当真是腹有诗书,如今殿试在即,今日如此大日子,竟然会迟到”
“大宋律法也未曾规定,所有放榜学子都要在天不亮就来场地等候啊”
宋煊的反问让吕夷简一愣。
他也是通过科举考试的,放榜时谁不是来此早早等候。
吕夷简也是另起新话:
“宋会元,你园子也不喜欢,茶也不喜欢,到底喜欢什么”
宋煊想了想,思考了好长时间:“大抵是自在吧。”
“嗯”
吕夷简先是脸上露出疑问,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宋会元讲了个好大的笑话。”
“不错。”
宋煊也是轻微颔首:“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蛮可笑的。”
“如今官家与大娘娘,最厌恶“狂生”,殿试在即,若是有人在御前参你一本,说你恃才傲物,也是可能的。”
吕公弼方才有些听不懂他们两个说茶做什么,又突然听到父亲说这话,如何就开始威压了
他不明白。
宋煊故作惊讶的看向吕夷简:
“倒是不知道是哪位朝廷言官御史,竟然会如此关爱我这个后辈”
“大宋官场,总会有许多暗箭的。”
吕夷简端起茶杯混合着膏状物饮了一口:
“曹侍中是久在中枢,可是他自己都防不住暗箭呐!”
宋煊明白,吕夷简说曹利用护不住自己。
现在有刘娥执政,连皇帝都是被压制的。
自己一个新丁进入官场,被人压制那实属正常。
跟着他混,未来能够进入权利核心。
“也是。”宋煊轻微颔首:
“吕相公在朝不知多少载,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暗箭都射不到近前来。”
吕夷简很是欣赏宋煊,有些话用不着说的太清楚,他就明白。
但是吕夷简还是辩驳道:“老夫哪有什么门生故吏啊,那全都是官家的学生。”
在大宋结党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吕夷简可不会小瞧宋煊,给他落下话柄。
“只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若是年轻没有更早的登山,像老夫这般岁数再去登山,可真是许多风景都体验不到了。”
吕夷简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的道:
“十二郎啊,老夫知道你自幼没有父母教导,性子自由散漫惯了,在官场上,缺一个严父的角色,若是你能当我的女婿。”
“人生路上,也能少了许多陷阱,绝不会因为‘你也配姓赵’那种事情发生,而被贬谪岭南去。”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收不住你自己的脾气。”
“你什么事都自己做主,无法无天惯了,到时候就如同那孙猴子大闹天宫后,被压在五指山下,他有许多年的寿命,可以被压五百年。”
“你就算被贬低压制五年,不说你的同年,就算是后来的新进进士,也会把你远远的甩在身后,朝廷官员越来越多,哪有那么多位置留给你啊”
“像张耆那样的官运,天下能有几人效仿”
吕夷简瞧着宋煊的面色: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有些人抓住了就能越过龙门,有些人一辈子也只能困守浅滩,只能含恨而终,做几首酸诗假以自慰。”
“那些当上宰相之人,全都在处理朝廷大事,足可青史留名,哪有时间做什么酸诗啊”
“人呐,一辈子要做的抉择其实并不多。”
“你出生在贫寒之家,没得选,所有人都没得选。”
“但是你通过不懈的努力考出来了,这就让你的人生多了许多选择。”
“宋十二,还有最后一次改变人生的命运,那便是成婚。”
吕夷简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瞥了一眼外面乌压压一片的学子:
“你瞧瞧,他们翘首以盼,可惜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啊。”
宋煊很确信自己已经被吕夷简说动了。
这种人精,早就看透了社会运转的规则,并且加以利用,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目的。
要不然吕家如何能屹立在大宋政坛,成为不倒翁呢
“吕相公所言,深得我心,请受宋煊一拜!”
吕夷简看都没有看宋煊一眼。
纵然他幼年就开始在外打拼,可是这种人生道理,他相信无论是晏殊还是范仲淹,都不会教导宋煊的。
他们两个,未免也忒君子了些。
吕夷简听着宋煊如此言语,心中还是极为得意的。
多好的人生道理啊!
许多人用半辈子悟都悟不出来的。
“但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
宋煊方才站起来也没重新坐下:
“我宋煊方才已经应下与曹家的婚事,如何能违背诺言”
吕夷简确信宋煊不是个迂腐之辈,更何况得罪曹利用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便是宋煊不愿意与吕家结亲。
“真乃书生之言!”
吕公弼站立在一旁,一时间有些发蒙。
两人聊的好好的,如何就开始破裂了
“宋会元,那曹家许诺你什么好处”
吕公弼当即出声喝问。
“额”宋煊负手而立:“许诺什么什么好处”
“就是嫁妆!”
吕公弼自认为吕家给的好处绝不会比曹家弱,不如听听曹家怎么给的
“未曾谈论嫁妆之事啊。”
“未曾谈论”
这下子连吕夷简也有些崩不住了。
宋十二你该装糊涂的时候不装糊涂。
不该装糊涂的时候,还还她娘的挺有原则的!
你真以为谁在榜下捉婿捉到谁家,不用谈谈利益,这件婚事就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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