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1/2)
亲吻
27.
白药插手贯胸国一事,身份恐怕也已暴露。
他重回凌云巅必然有无数耳目相侯,因此行事愈发低调。午时阴晦天色放晴,直等到山气日夕时分,白药才从日月峰起身。
苍干自荐,“这一去路途遥远,我愿为道长开路,只要道长肯动动尊臀骑上来。”
“不必。”白药对此置若罔闻,兀自道:“我原本就担忧回君子国重重阻力,山楹此人正好是我回去的借口。他这时候来得巧,你切莫伤他”
苍干眉峰轻动,“好处呢?”
白药全当不闻,转身走了。
山野间松柏长青,月夜中层林树影重重,白药一行人走在山道中,被漏于林下的月光时不时晃过头脸。
白药身后跟着不谙世事的山楹,自说自话般一人扮两角——山楹身旁从始至终,从来没有那所谓的林夫子的残魂。
林壑淸一介人身,据《壑淸集》尾页中记载,他死于共平二十五年春分那日。
苍干与白药并肩而行,他忽而侧首去看白药沉静的脸,“你带上他,当真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回去的借口?”
“不然呢”
白药目视前路。
“你这个骗子,言之凿凿,九真一假。”苍干伸手按上白药肩头,看白药无甚表情的脸,哼笑道:“定然还要其他原因让你不得不拎起这个麻烦,你身份被问玄道破,暗中有人听了去,以你心性,必然只想尽快回凌云巅,我猜,这个山楹身份十分特殊,或是,他与凌云巅有关。”
白药停下脚步,等落在他们身后一大截的山楹跟上。
在这间隙中,他不咸不淡问苍干,“龙君外粗内细,以后谁再说精怪修成人形后单纯可欺,我就拿你做反例。”
“你知道那日城门前我还想做甚么?”苍干问。白药心事重重,言语未斟酌,不假思索道:“以后这中你问我答的傻子文字游戏,对着石头问去罢”
没人答声,白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收回望着山楹的目光,一擡眼,只见苍干冷冷瞅着自己,也不说话。他眉骨颇高,冷眼看人时分外有威慑力。
白药微顿,无视他脸色,语气如覆了一层霜:“...龙君所言不错。只是这与凌云巅有干系的人却不是他山楹,而是林壑淸。那本《壑淸集》中有段小序,‘共平十九年九月廿八,于雪山楼遇剑修江临。愧余身残体弱,慕名邀之同饮碧山溪。临色悲愁,余欲去,临竟止吾步。酒尽处任酣怀畅,临醉云:凌云老道倘能得寿十载,天下安有求神者!’,公平十九年,林壑淸与剑修江云来偶然相遇,可彼时江云来恰好从凌云巅求得镇乾坤而去,为飞升借利刃。可他那时候本该一身战意,为何要说这么一句话?还是师父与他说过什么?君子国仅有的两位摸到飞升门槛的人,江云来疯疯癫癫,我师父遭人屠戮。我不信这是巧合。”
苍干端详了白药一会:“既然担忧,何必隐藏行踪浪费时日,我带你回去便是。”
白药不赞同道:“路上费时,总好过与人缠斗。暗箭难防,若被绊住了脚,那才叫空耗费时日。你莫要自负,苍龙固然强大,需知道天外有天,你随我隐姓埋名即可,贯胸国一事我欠你良多。但此后若事事都得让你去替我出战,我却也做不出来这事,君子国中收到风声,任何异象都不会放过,你龙躯遮天固然风驰电掣,但也一定会被人盯上。折中办法只有这么一个。”
白药是那种任何事都看在眼里的人,他憎恶的东西一眼见底。
可他的好意却是重重血肉下羞于启齿的...像温水,并不热烈,却无声妥帖地流经受用者全身。
苍干前后两辈子加上,也从未尝过这样奇妙的滋味。他低声道:“道长”
“如何?”
白药招手山楹近前,示意他跟上。转而继续带路,脚步踩过枯叶,沙沙作响。
“...我的病劫迫在眉睫,可这病劫我还没有与你说过罢。”苍干行走无声,微笑道:“你对龙性本淫这句话有何见解?”
白药步履不停,冷冰冰道:“不过是世上写话本之人的臆想。说什么龙性淫,狐性淫,蛇虫鸟兽俱性淫,我看最淫的乃这些整日做大梦的人。”
苍干动作一僵,擡臂挡了白药去路,心服口服道:“且慢。”
“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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