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1/2）

梦醒

苍干单凭强悍体力，与他厮磨了三日。

白药浑身汗透水亮，如涂油脂。湿热的鬓发团作一处垫在清瘦脊背底下。

连哭的力气也散了，半昏半醒地被苍干强抱在怀里，如做骑术。以致最后，白药气息不稳，深深长吸，只晓得缩在他身上倒气。

苍干眼神冷酷而宠溺，吻他半张开的唇，待餍足后，这才轻慢地拍了拍白药一侧脸颊，低声道：“谁是夫君？”

白药吞咽着口中津液，捂着小腹，痴傻了也似。

“说啊”苍干按着他五指

如同妇人显怀般的腹里腌臜物，尽数倾了。

白药不曾体会过这般轻辱与这般怜爱，面朝着苍干跌趴下去，向来洁净素白的身子已荒唐的不成样子。

讷讷求饶：“..别..别”

苍干眼底情不自禁显出笑意，声音低沉道：“夫君，你真是好不中用”

白药又被这人握紧了手腕，尖锐的白光晃眼，只得将脸埋在苍干肩窝里。

他附在苍干耳边，气声说了句什么，苍干动作一滞，白药双脸通红，两眼直愣愣的擡起来看他，吓得呆住了。

苍干停了，擡手捧起白药的脸，柔声道：“你说什么，再叫一声”

白药半阖着眼，从舌尖辗转出“夫君“二字。他勉力睁开眼，汪汪然两潭秋波，带着点委屈缩瑟意味轻声嗫嚅：“....不来了，受不住”

苍干心头酸软的一塌糊涂，他突然被一股情绪涨破。恨不能将眼前这人按在掌中作弄死，叫他溺毙，再叫他升上云端。

更恨不能将他捧在心尖，任天地如流万物巍然，不能稍加侵害。

苍干只觉只有此时此刻，这人才能卸下那冷冰冰的假面，回到他们相伴游览山川的旧梦里去。

他毫无预兆地松懈身子，白药眼里含泪浑身一抖，止不住地发着细颤。

“我虽不甚尽意，但念你乖觉，下回再与你做快乐事。”苍干居然就这样退了出来，捂着白药的眼，亲了亲他破皮红肿的唇，低声安抚道：“你该睡了”

白药听见这话心下一松，陷入苍干宽厚炙热的胸膛里，几乎立刻昏厥过去。

*

这桩婚事令群仙格外忌惮白药，白药也尝到政务上再无人阻碍的滋味。苍干的存在极为特殊，他身为天道上神，非正非邪，亦正亦邪。

他一人，可成就万物众生，却也能吞噬万物众生。

变数来的奇快。

一甲子后，妖族不知为何与神族再次结下血仇，白药游走在两界中，筋疲力尽，蓝寄悲伤的望着他，道：“你变了，你不再是妖族了”

白药想说没有，可他不明白蓝寄眼中铺天盖地的悲伤从何来。

他来不及查明缘由，也来不及询问蓝寄，仙妖大战就再次爆发———神族丧心病狂，用混沌之气泼进妖族藏居处，数十万妖民顷刻间尽数化为白骨！

那时苍干闭关，白药欲寻那缕混沌之气下落，奈何蓝寄已经打上天宫。仙帝白药与妖王蓝寄倒戈相向，却在交手那一刻再次站到同一处！

蓝寄酸涩问：“你为何还要现在我这里，你已经是天帝”

白药冷冷道：天崩地裂，我心不转，蓝寄，你大可以恨我，却不能污蔑我。”

南天门恢宏巍峨。底下立着众仙，他们不可置信质问，“白药！你要包庇妖族！”

回答他的是白药拔剑一斩，他缓缓打量过众神，陌生而漠然，神族久立天庭，惯为人上人，被三界众生伺候的失去了敏锐。

漫天神仙怒目圆睁，叱道：“白药！你敢对满天神佛不敬！”

“尔等为帝，已经是天道开恩。你却不识好歹，仍与妖魔为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仙妖大战由此爆发。

蓝寄赴死，数万妖界最后的血脉亦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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