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8(1/2)
Chapter098
有屏障生出,间隔在这造物和造主之前。
那屏障是无声的、无形的,恰如同那再是轻柔不过的轻烟与迷雾一般,并不具有太多的威力和威能。更遑论是在这至高的主面前,纵使是有屏障,又究竟是何等样的屏障,方才可以叫这造主止步?
但神明的步伐,却是切切实实的因此而停止,再无法有丝毫寸进。
神明止步在这地狱的王座之前,眼睑垂下,眸中一片冷凝与深沉。
只是在触及到路西法擡起的目光那瞬间,却又转变为再是温柔不过的缱绻与深情。
“你不累吗,耶和华?”
七罪之傲慢的主君问,那本应当再是圣洁与虔诚不过的眉眼间,有骄矜的、傲慢的,再是秾丽与旖旎不过的风华在流淌。恰如同那暗夜里带刺的蔷薇,致命且诱惑,充满着那引人探寻的、足以将一切所吞噬的危机。
白皙修长且如玉的、叩过王座扶手的指骨伸出,恰如同穿透了水面一般触碰到神明的手腕,而后将其扼住。于下一瞬间天旋地转身形为之变幻,那忤逆的、堕落的造物,七罪之傲慢的主君将神明压在了地狱的王座之上。
以手臂横亘在主的颈前身形如弓,恰如同一张再是精美与优雅不过的、绷紧了的弓弦。路西法的腿抵在神明的腿侧,腰腹之间,似乎是要以身形将主压住、钉死在这王座的位置。
“我怎么觉得,您较之以我,更加适合这位置呢?”
“吾神。”
原本属于过去的、存在于这造物与造主之间的、那经历了无数年与无尽岁月的称呼经由这魔王的口,被再度吐出。不管是语音还是语调都似乎同过往一般无二,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不管是路西法那眉目之间、那目光里的并不加以任何掩饰的讥诮还是现在彼此之所处的位置,抑或是这造物之所具有的态度,都注定了一切都只是虚假的、虚幻的,充满着谎言与欺骗的。
再回不到从前。
甚至于这野性难驯的、玩野了的小猫,这再是骄矜与傲慢不过的造物,便连对主的谎言与欺骗,都不曾有任何的走心。
主似乎感受到了凉意,无以言说的、自心头而升起的凉意。
纵使肉与肉相贴呼吸相闻,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是再是贴近与亲密不过。
但经由祂之所一手捧起的造物啊,那野性难驯且并不愿意再做出任何妥协的生灵,似乎已然距离主越来越远,不可贴近。
那是较之以九重天堂到九重地狱之间更加遥远的距离,是至高的主,所不能跨过和所不能及。
因而神明只是极温柔且极缱绻与缠绵的注视着这造物,而后开口道:
“只要你愿意,路西。”
只要你愿意,不管是天国还是地狱,不管是那至高的天上还是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光与暗是与非黑与白,义或者不义,对于主而言,这世间的种种,从来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可以随意的被篡改和颠倒,被扭曲和转换。
主,全知全能。这世间的种种于主的眼中,从来都只是玩物、只是游戏而已。
既然是如此,那么将其扭曲与篡改,将那定义转换又何妨?
主并不会因此而被定义,更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损失及损伤。
只因为这世间,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不管是那至高的天上还是无尽的深渊里,这都是神明,是此世间所拥有的自有永有的唯一真神。
御座与地狱的王座对主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
因而主开口,却是任性且纵容的,仿佛是将所有的偏爱赋予道:
“吾与你同在。”
有属于过往的诺言与许诺被说出,然后路西法却只觉得好笑。
内心之中一片冷漠与寒凉,并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任何感动。
对于这造物而言,欺骗与愚弄遭受过一次就可以,他又如何会一次又一次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掉落进同样的陷阱之中。
原本似乎是带着笑意的、带有着几分缱绻与缠绵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
路西法以手伸出,将手掌落在了主的面容之上。
“你以为你是谁,耶和华?”
眼尾猩红眸中涌动着恶意与讥诮的造物问,以手臂将主的脖颈抵靠在那王座的背部,一点点施加压力。有带着恶意、诅咒以及那诸多种种诡谲术法的,以荆棘木所削成的长钉生出,穿透过主那似乎全然而没有任何反抗与抵抗的手腕与脚腕,将其钉在那王座之上。
真真切切的,钉在了那王座之上。
“又或者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再相信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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