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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云(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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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云(十一)

许是中秋太过?喧嚣热闹,以至于后面几日都觉得凄清孤冷。

从复道飞阁间俯瞰,晨雾中的殿阁楼台显得纤秀而单薄,和古朴厚重的宫墙比起来,多了几分难言的脆弱。

太子听见?有人唤他,便循声望去,然后他才听到荷衣的声音。

他有些怔忪,难道那声呼唤先在心里想起?

她已经欢呼着奔了过?来,像只活泼的鸟雀般撞入了他怀中。

他一把接住,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阿兄,宫宴上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你给我?留了吗?”她满怀憧憬道。

这话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她最惦记的竟不是他。

但他还不至于生这种闲气,笑道:“每样都?留了,够你吃半个月。”

荷衣兴奋不已,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阿兄最好。”

太子心头一热,越过?她的头顶,瞧见?两边标枪般挺立的禁卫,实在无法忽视,只得?按住回吻的欲望,牵着她往回走。

出复道后,没多久便到了虚白?轩。

里边备着各色奇巧的糕饼和热气腾腾的酥酪,太子带着荷衣入座,宫女捧来铜盆和巾帕侍候她洗手,随即躬身退下。

“先垫垫肚子,再过?个把时?辰就能用午膳了。”他笑倚着窗栏道。

荷衣便也不客气,待要品尝时?,才想起问他伤势如何。

他便将双手伸出来给她瞧,“早上新换的药,都?结痂了,也不疼了。”

荷衣见?他将棉纱换成了浅杏色的薄绫,奇怪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太子笑笑道:“这和肤色差不多。没那么起眼,不然我?阿耶看到了就皱眉,好像我?在故意提醒他什么。”

荷衣忍不住腹谤,这坏老头怎么什么都?要管?他自己做了不占理的事,还不许人提?

红日渐渐升起,秋天的朝阳温暖和煦,从窗格间照进?来时?,荷衣几乎能感觉到温柔的抚触。

她微眯着眼睛,侧头迎向朝日,端起玉盏小口吃酪。乳香中夹着杏仁的味道,还有沁人心脾的甜。

太子倚坐在边上,支着脑袋,神?情是少见?的轻松和慵懒,素来清冷澹泊的眸中漾着丝丝笑意,极认真地看着她。

荷衣感到不好意思,以手做扇挡住了半边脸。

他弯起嘴角,脸上笑意更盛,将手拢入袖中,清了清嗓子道:“衣衣,我?给你讲个故事。”

荷衣顿时?来了兴趣,放下举酸了的手腕,转过?来道:“好呀,不然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淡金色的暖阳笼罩着她,她脸上的肌肤皎洁如月,似也散发出淡淡乳香,竟比那玉盏中的酥酪还诱人。

他怔了一下,心跳不觉乱了起来,忙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东晋有个名将叫温峤,机智聪明,学识渊博。他的堂姑刘氏,因战乱与家人失散,身边只有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儿,刘氏想为她择夫婿,便托温峤帮忙留意。温峤属意那女郎,却又?不好开口,便说如今佳婿难觅,就剩下像他啊这样的了,问堂姑意下如何。”

荷衣听得?入了迷,却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他长得?怎么样?”

太子失笑道:“那个年代,能在《世说新语》中留下笔墨的名士,自是才貌双全。”

荷衣便激动起来,催促道:“快讲,堂姑怎么说的?”

“堂姑因家道中落,便不敢高攀,推脱说如今兵荒马乱,烽火连年,只要能为她择一栖息地,可?保生存,我?便足慰余生,哪敢寄希望找到你这样的人?数日之后,温峤去见?堂姑。禀报说找到合适的人选了,门?第?勉强还行?,新婿的声名和官位都?不比他低,且奉上玉镜台为聘。”

荷衣顷刻间垮下了脸,满眼惋惜和哀叹。

却听太子继续道:“堂姑大喜,当即许婚。很快到了成亲那日,交拜礼毕,新妇移开遮面的红却扇,抚掌大笑说:‘我?就猜到是你这个老东西,果不其然。’”

他本意是打趣荷衣,觉得?她方才娇羞默默的样子像以却扇遮面的新娘。

荷衣却没听出来,只觉得?这故事虽简短,却生动有趣,颇耐人寻味,便一味陶醉其中,问东问西,甚至突发感慨道:“阿兄,你不觉得?这和我?们?很像吗?”

太子狐疑道:“哪里像?”

“他们?是表兄妹,应该也是一起长大的,反正?不会太生疏,否则堂姑怎么会在走投无路时?去找他?这个故事可?以改编一下,我?的父母没有去世,只是失散了。我?嬢嬢带我?来洛阳投奔你,想让你帮我?找一门?好亲事。”

她腆着脸道:“你见?人家生的花容月貌,又?聪慧可?人,便生出了别样心思,可?又?不好开口,怕落下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恶名,就编谎话诓骗我?嬢嬢……”

太子连忙打断道:“你这个故事漏洞百出,我?是那等见?色起意的人吗?更何况,这京中有谁和我?名声官职不相上下?你倒是说说。”

荷衣有些强词夺理道:“如果你多几个兄弟,不就说得?通了?”

太子实在哭笑不得?,可?见?她兴致盎然,只得?勉力配合。

眼见?她沉溺其中,甚至开始嫌他不如温峤有情趣,他便忍不了了,正?色道:“温公那是丧妇再娶,你好端端的羡慕人家做继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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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如遭雷击,大呼幻灭。

想来那俩人并?不是她以为的破镜重圆,甚至连青梅竹马都?不算,男方已经身居高位且娶过?妻了,女方还待字闺中,看来年龄相差不小。

无论如何,结局尚可?,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就算是故事里,也没有十全十美啊!”

太子俯身过?去,捏着帕子帮她擦拭唇角的奶渍,见?她满失落,不觉惭愧道:“你别难过?了,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荷衣闷闷地望着他,陡然发现?他离得?这么近,心便有些慌了,强自镇定道:“那你安慰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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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相差好几岁,堂兄们?这个年纪都?已娶妻生子,虽然他极力否认,可?她还是觉得?他应该是在等她长大。

不管是真是假,婚约就是婚约,他如此重诺,她岂能不受触动?这么想的时?候,她心里又?溢满了温柔。

她的眼瞳像一泓秋水,宁静澄澈,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他看得?久了,竟有些神?智昏昏。

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两片小巧的唇,像粉嫩的花瓣一样,愈来愈真切,他鬼使神?差般jsg靠近,想嗅一嗅,尝一尝。

荷衣见?他总算会意,既惊喜又?激动,连忙屏住呼吸,一脸憧憬的期待着。

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来时?,荷衣却觉得?眼前一黑,原来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荷衣正?待反对,唇上便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心跳的很猛烈,像是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他一只手臂搂着她,她有些不满,便将他蒙在眼前的手扯下来,按在了后背上,并?且自发地闭着眼睛。

他大概也不怎么会,只是胡乱在她唇上啄着蹭着,她有些好笑,心底酥酥痒痒,继而连嘴唇也也有些微痒,下意识伸出舌尖想舔一下,不料却触到了他的唇。

这下子如同五雷轰顶,两人俱是一震。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将她一把抱到膝上,揽着她的身子重重地吻了下来。

对情/事的好奇和向往战胜了羞涩,使得?她没有退缩,而是梗着脖子极力配合。

渐渐摸索出了点门?道,也开始品出了趣味,荷衣却觉得?口干舌燥,只得?擡手去推他的胸膛。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荷衣才得?以大口呼吸。

她的眼睛水润潮湿,唇珠被他吮的晶莹粉肿,正?一脸懵懂地望着他。

“疼吗?”他屈指轻轻触了触,眼底满是心疼。

荷衣摇头,一颗心鼓鼓胀胀,充满了隐秘的愉悦。

她仰起晕红的脸,企盼地望着他,娇声道:“阿兄,再来嘛!”

他这次吻得?更专注,也更久一些,荷衣敏/感地觉察到身上有些许异样。

像是温泉泡久了,浑身发软,四肢慵懒,舒服到想放空,彻底沉沦,可?是……

某个地方却好似芙蓉初绽、蔷薇泣露,她不禁并?拢双腿,难耐地扭了扭腰。

这下子轮到他不自在了,忙按住她,深深吸了口气,呢喃道:“不可?以了。”

荷衣慌忙从他膝头爬下,伏在阑干上平复着呼吸,偷眼去瞧,见?他双颊绯红,像揉了胭脂般,不由?笑道:“男人也会害羞?”

太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让衣衣见?笑了。”

荷衣把脸搁在臂弯里,痴痴望着他,有些幽怨地撇了撇嘴,“阿兄,你吻我?的时?候,好像把我?的力气都?吸干了,我?现?在好困,一点儿都?不想动。”

太子转过?来,帮她整理蹭乱的发鬓,柔声道:“我?下回轻点。”

荷衣却摇头,羞答答道:“那倒不用,这样挺好的。”

她擡起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腕,眼中柔情无限。

他有些受不住这天真的魅惑,缓缓低头吻她的额头和眼眸,有些难耐地呢喃道:“真希望时?间过?快点,现?在就成亲。”

荷衣‘噗嗤’一声笑了,擡手勾住他脖颈,兴冲冲道:“可?以先试试啊!”

“试试……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欠身而起,附在他耳畔悄声道:“洞房呀!”

他胸中一紧,气息霎时?又?乱了,有些生气地捧住她的脸,惩罚一般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荷衣尖叫了一声往后仰去,却又?被他按了回来,正?色道:“怎么又?口出狂言?”

荷衣揉着红唇上的齿痕,委屈巴巴道:“你不想吗?”

“人若时?刻随心所欲,那与禽兽何异?”他板起脸语气严肃道。

她却不以为然,噘着嘴哼道:“假正?经。”

说着便往他袍摆下探去,想让他信服。

太子却看出了她的意图,一把抓住她想使坏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不过?是猎奇罢了,哪里会真的想?”

荷衣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她就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想尝试一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能让男人们?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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